「這樣。」
叮！
手機提示音響起。
林宴眉頭微蹙，不悅地坐起身來，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用指紋解鎖手機後點開消息通知欄，只見通知欄里有一條微信消息。
他站起身來，點開微信，看到聊天列表里林宇給他發了一條簡短的消息：【讓時汐去洗澡，給我回個電話。】
「汐汐，你先去洗澡吧，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時汐沒有竊聽別人電話的習慣，既然林宴隱晦地下了迴避的指令，他識趣地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床，離開臥室。
林宴退出微信界面，點開手機通訊錄，找到林宇的手機號，沒有立刻撥打出去，而是坐在床邊靜靜等著。
很快，臥室外傳來很輕的關門聲，林宴站起身來，走到臥室門口向外看去，只見客廳里空蕩蕩的，衛生間裡傳來很小聲的嘩嘩的流水聲。
他走到臥室的落地窗前，拿起手機撥打了林宇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林宇渾厚沉穩的聲音傳來：「時汐呢？」
「在洗澡。爸，宴會廳那邊解決了嗎？」
「解決了。今晚這事估計要上熱搜，公關部會應對，你好好待在酒店，明天我讓老李來接你。」
「好。爸，查出來是誰做的嗎？」
「正在查，肯定是競爭對手，只是不確定是一家還是多家，咱們最近中標了幾個炙手可熱的項目，自然有人眼紅。」
林宴看得出來今晚表面上是衝著他的訂婚來的，實則是商戰，記者的提問句句往能夠影響林正璨星集團生意的負面言論上引。
這年頭不管是合作商還是消費者都很看重口碑。
林正璨星集團這些年越做越大，自然樹敵不少，大家都希望這個大樹倒了，瓜分他的利益。
「你今晚做的很好，雖然還有不足的地方，但是你畢竟才高中畢業，還小，以後慢慢來。」
「嗯。」
「我等會兒讓小劉給你送盒套。」電話那頭的聲音逐漸變得嚴肅，甚至有些警告的意味，「你玩歸玩，注意點分寸，別把時汐弄懷孕了，免得到時候讓他把孩子打了，弄的兩家人都不好看。」
林宴下垂的左手攥緊拳頭，強壓心中怒火，保持語氣的平靜：「他還要上學，我不會的。」
「那就好。也別終生標記他，他能不能洗掉終生標記都很難說。」
「什麼意思？」林宴轉身看了眼臥室敞開的房門，「他腺體有問題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繼續傳來林宇的聲音：「我也是猜測，他都成年了還貼著阻隔貼，保不齊腺體有問題。腺體有問題的omega是不能洗掉標記的。」
林宴下垂的左手用力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語氣平穩：「您放心，我不會終生標記他的。」
「那就好，你做事一向很讓我滿意。」林宇說完掛了電話。
巨大的落地窗外高樓林立，燈光璀璨，玻璃上若隱若現地反射出林宴帶著怒氣的面容。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許久才終於將心頭的怒火強壓下去，轉身離開了臥室。
林宴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盯著前方沒有開的電視機陷入了沉思。
爸爸剛才在他問出「時汐腺體有問題嗎」這句話後停頓了兩秒。
爸爸的成熟老道使得他與人交談即使撒謊也不會出現結巴等明顯的心虛表現，但是剛剛那個短暫的停頓就是一個信號——爸爸撒謊了。
時汐的腺體真的有問題嗎？
林宴扭頭看了眼衛生間緊閉的房門，裡面持續地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他收回目光盯著電視機繼續沉思，今晚難得兩人單獨相處，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時機，一定要把時汐的腺體問題弄清楚。
*****
時汐洗了一個很舒服的澡，裹著白色的浴袍，邁著的步伐走出衛生間。
林宴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拿著手機卻沒有玩，只是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沒有開的電視機發呆。
「我洗好啦，你去洗吧。」時汐邊走邊說。
林宴聞聲側目看去，只見時汐白皙的臉頰上泛著紅暈，隨即視線一路下移……
他感覺喉嚨發緊，下意識喉結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