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原先只是猜測,這時終於肯定道:「帝開放靈域接納妖族果然是受了你的影響。」
「我……能做到這樣的事?」
雲側作為雪國高層自然知曉帝的事跡,在他的印象里,那就是和仙魔二境一個級別的兇猛精怪。就算他們有關係,也該是帝把他揍得滿地找牙,最後還拿了他的獠牙做戰利品。
老實說,白辰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更高。畢竟,不論是帝還是雲側,都是生得一副與相思絕緣的性子啊。
不過,還是查一查吧,萬一這兩隻精怪還有一些拜把子的兄弟情呢?
再說,雲側此前完全沒有恢復記憶的傾向,哀雪一來便想起了這些事,可見二者必定有一些聯繫。
這樣一想,白辰便道:「看來有必要和銀容界那群仙魔接觸一下了,至少要弄明白你當年為何要去天上?又是怎麼丟的性命?」
精怪依靠靈域才能長生不死,靈識拋棄靈域跑到天上簡直就是送死行為,雲側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白辰要查正好合他心意,八尾玄狐這便積極道:「仙魔不好對付,我回歸精怪靈識助你。」
一個全盛狀態的雪域天子無疑是雪國最強戰力,然而白辰還是搖了搖頭,「既然是帝讓你以八尾玄狐的姿態復活,你又潛意識不願捨棄這具身體,想必它的存在於你應當有其特殊意義。
區區一群青丘遺老,還不至於把我雪國逼到底牌盡出的地步。」
雲側本以為白辰正為仙魔到來煩惱,也做好了再死一次以身殉國的準備,來之前已連吃三隻燒雞當作踐行飯。
未想白辰這表現倒像是已然胸有成竹,他這便好奇道:「小師叔有辦法對付他們了?」
白辰若沒有主意又豈會放任自己沉浸相思之情,本是想明日再去下令,如今便順勢道:「你明日讓山神羅以木傳音告知銀容界,哀雪的出現令雪域天子十分警惕,勒令白辰不得離開大雪山。白辰不敢抗令,只能請青丘國君親自來到雪國視察領地。」
若是邀請商談,仙魔怕是自恃身份不肯來。但白辰以視察領地相邀,那青丘國君如若不來,便顯得怕了一群修為不如自己的小輩,難免失了威風。
只是,白辰態度如此低微便叫雲側擔憂道:「小師叔你不會真的想向那群老東西臣服吧?」
白辰微微一笑,「白辰連妖丹都沒有怎敢與仙魔為敵?我自是願意歸順國君,可惜雪域天子不讓啊。」
此言一出,雲側更是摸不著頭腦,指著自己就問:「我?」
「雪域天子生來孤傲,性子乖張。白辰身無所長,唯獨嘴巴乖巧懂得討天子喜歡。這樣的我不過是雪域天子用來與九州天子博弈的傀儡而已,萬事都得由天子決定。」
五千年前的青丘遍地都是精怪,在那個時期,精怪於妖族要麼是庇護自己的老祖宗,要麼就是遙不可及的神明。在他們看來,雪域天子必定也是這樣的存在,絕不可能真正聽命於白辰。
而雲側的身份在九州也是個秘密,除了白辰,普天之下只有付紅葉和李無名知曉。
就算仙魔與外界取得了聯繫,所得到的消息也只是白辰三年前獲得雪域天子青睞登基為帝。這聽起來與他們過去供奉塗山天女獲得靈域特權的形式如出一轍。
這樣的信息差,便是白辰尋到的突破口。
雲側能否理解不要緊,白辰只是囑咐道:「你躺著就行,回去繼續養病,從現在開始,冷傲的雪域天子與狐妖白雲側沒有任何關係。」
李無名早就說過,雲側躺著白吃白喝就是對雪國最大的貢獻,未想現在還是如此。雲側心裡默默感慨劍仙果然高瞻遠矚,對白辰還是提醒道:「小師叔,用我的名頭怕是只能震懾他們一時。」
看來他還是聽明白了一些,白辰滿意一笑,眼裡卻浮現出了淡淡寒意,「放心,只要那青丘國君敢來,我便沒打算讓他回去。」
仿佛驗證這番話一般,下一刻門外便傳來了錦衣郎回稟任務的聲音,「王,按照你的吩咐,已將徐天倉請到放晴峰的天地酒家。」
此時距離白陌提供情報還不到半日,未想錦衣郎便尋到了徐天倉蹤跡,白辰聞言倒是有些驚訝,「這麼快?你怎麼找到他的?」
「這徐天倉也是藝高人膽大,竟連變裝都不做,就以鹿妖身份大搖大擺地在雪國吃吃喝喝。臣讓萬寶堂最好的廚子做了一桌拿手菜,他一聽便隨我來了。」
這……看來白陌這一次沒有說謊,徐天倉還真是頭腦簡單的海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