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這事兒……」
陳曼雙手合十拜了拜,「一定是你爹和山子在天之靈保佑。」
這是一個十分信奉鬼神的封建時代,族長和族老們才會在她說出『父子倆在天之靈保佑』這幾個字時眼神瑟縮了一下,而後對劉春蘭兩口子從重處罰。
唐婉兒點頭,眼眶又紅了起來,「爹和當家的在的時候最疼愛淳哥兒了。」
唐婉兒對於婆母的說法深信不疑,否則怎麼解釋今天這一切?
唐婉兒在心裡祈禱,「公公、當家的,你們一定要多保佑家裡。
保佑家裡一切都好,保佑淳哥兒和小米平安長大,我以後一定每天給你們上三炷香。」
「娘,那二伯母,不,中哥兒他娘……」
陳曼微笑,「劉氏病重神志不清從此不得踏出家門半步。」
這是族長和族老們下的定論,把親兒子推入水中後說想要謀害的是侄孫一家,這樣反常又詭異的事兒想想都毛骨悚然。
族長和族老們下這個定論也是為了劉氏好,否則劉氏就要被人當成被鬼附身的怪物,怪物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大火燒死。
看到唐婉兒依舊渾身緊繃,陳曼安慰,「放寬心,以後二房不會也不敢再來招惹咱們,其他窺視咱家家產的人也不敢再有小心思。」
這個時代是一個精神世界非常匱乏的時代,大家閒來無事兒就喜歡聚在一起說說八卦,綠豆大的事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從村頭傳到村尾。
姜家二房想要謀害侄孫謀奪家產供小兒子進學,剛死的姜獵戶父子地下有知怒不可遏懲罰了劉氏。
讓劉氏將小兒子當成侄孫推進河裡差點淹死,這樣的大事兒足夠大家津津樂道好幾年。
想必再也不會有人敢朝他們家伸手,至於姜中,有這樣狠辣的爹娘,他這輩子別想再走科舉考試這條路。
不是想讓兒子不用面朝黃土背朝天麼,不是想讓兒子科舉考試拉拔家裡改換門楣麼,陳曼直接出手將他們的妄想給掐斷。
唐婉兒也放下心來,緊接著心又因為另一件事兒提了起來。
「娘,您是不是去俊峰山下套子了?」
她今早起來煮豬食的時候就發現婆母不在家了,等早飯做好了還不見人,她便出去尋找婆母,最後從三伯母口中得知婆母竟然為了家裡的生計去那裡套子。
唐婉兒當場嚇出一身冷汗,若不是三伯母扶住她已經跌坐在地上了。
公爹和當家就是在俊峰山被野獸吃了,婆母這會兒竟然還敢那裡下套這不是羊入虎口麼。
陳曼立刻施展話題轉移大法,「糟了,快快快,趕緊回家,晚了兔子該沒氣兒了,這些可是咱家今後的生活來源。」
唐婉兒聞言也不顧上其他,牽著女兒的手小跑了起來。
到了家,看著雞圈裡被綁了腳的野兔,其中幾隻兔子肚子還鼓鼓的。
唐婉兒有些驚喜,「娘,這是?」
陳曼點頭,「十隻兔子,八隻母的兩隻公的,其中五隻母的已經揣崽了。
咱家老弱婦孺,家裡田地也不多,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好在我年輕那會兒跟你公爹學了套兔子的本事,以後咱們家就養兔子賣。
小米,淳哥兒你們去摘些地瓜藤來餵兔子,淳哥兒娘,你跟我一起弄個兔舍。」
聽了陳曼的話幾人都行動起來,小米帶著弟弟在院子的菜地里摘地瓜藤,唐婉兒則跟在陳曼身邊聽她指揮打下手。
忙活了一下午,總算給兔子們弄好了一間像樣的兔舍。
看著在屋子裡咯吱咯吱吃著青草的兔子,唐婉兒滿心歡喜,仿佛看到數不盡的銅板長了翅膀飛進他們家。
陳曼也很高興,昨晚她就開始考慮今後的生活和發展。
她儲物櫃裡確實有取之不盡的黃金、名貴花草以及草藥,但是怎麼才能讓這些東西合理化,還得費一番功夫。
元朝重農抑商,光從士農工商這幾個字就能看出商人的地位,所以她首先排除了當商人。
剩下的三個里,工匠傳男不傳女, 士就更不可能了,封建社會只有男子可以科舉考試。
思來想去她只能老老實實當個農民了,不過她可不想老老實實去種地,所以得想法子給家裡創收。
當農民除了種莊稼,剩下的就是養牲畜以及上山偶爾運氣大爆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