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想貪兒子的賠償金一直慫恿他,跟他說王美雲一個外人不可能孝順他們,跟他說孫子是天煞孤星誰靠近誰死,他也不會起了要獨占兒子賠償金的心思。
現在不僅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免費保姆給弄沒了,少了陳曼這個任勞任怨的勤快保姆,戴春任的日子都過得沒以前舒心了。
被許愛娟弄沒了一大筆錢,再加上桃花符效果消失,那點可憐的感情跟大筆金錢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他現在怎麼看許愛娟怎麼不順眼,覺得許愛娟呼吸空氣都是錯的,每次都想法子刁難許愛娟。
比如許愛娟剛掃了地,他就把果皮和瓜子殼全都撥到地上,許愛娟剛拖了地,他就把菸蒂丟地上,還不解恨地碾上幾腳。
許愛娟本就不是隱忍的性子,平時也是被兒子兒媳婦捧著慣著的,當然不會像陳曼那樣委曲求全。
一掃帚敲在他犯賤的雙手,帶著污水的拖把直接懟到戴春任的臉上,於是一場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決鬥開始了。
諸如此類的事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戴翠香臉色一僵,「爸,你想不想跟媽媽從頭再來?」
戴春任心一動,「哼,如果只有你媽媽的話我勉為其難地同意,如果帶上那個天煞孤星和那個不孝順的我堅決不同意。」
老婆子手裡攥著房子和一部分賠償金,如果她願意回來跟他過日子那他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吧。
雖然老婆子又愚蠢又無趣,不過不得不承認,老婆子還是很勤快的,性子也綿軟,有她在他根本不用動手。
戴翠香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普信男照進現實,她爸這是得多盲目自信啊,也不看看他除了退休金還有哪點值得驕傲。
她媽現在可是手握老房子和弟弟四分之一賠償金的人,不對,老房子已經賣了,她媽手裡得有小一百萬。
說不定王美雲和小野種的那份也在她媽手裡呢,媽呀,她媽手裡得有小一百五十萬。
戴翠香越想越激動,同時更堅定了要把爸媽再湊成堆的想法,她的大房子夢又被520黏得緊緊的。
「爸,你還想不想天天有人伺候了,想就得先把態度拿出來。」
讓他跟陳曼那個蠢婦低頭,戴春任是一千一萬個不樂意,不過,他摸了摸淤青的嘴角,疼得嘶了一聲,好吧,為了能被人好吃好喝地供著,這股窩囊氣他暫時忍了。
等他把人哄回來又重新領證,到時候那個蠢婦還不是任由他差遣使喚?
戴翠香鬆了一口氣,「行,那我先去打聽一下我媽在哪裡,對了,你和那個老虔婆得趕緊把婚離了,不然到時候我媽見你跟那個老虔婆還糾纏不休,肯定不樂意。」
戴春任隨意點頭,「行,這個婚我離定了,我找機會把離婚證領了。」
話雖如此,不過戴春任卻不打算跟許愛娟領什麼離婚證,不是他愛慘了許愛娟而是為了今後的保障。
住女兒家跟住自己家的感覺截然不同,如果他只是戴翠香的爸爸,在女婿家住久了被人趕走也只能白被趕走。
但是他成了女婿的繼父就不一樣了,繼父也是父,再加上許愛娟弄沒了他六十萬,他只要不殺人放火,在何家住一輩子不成問題。
戴春任打著騎驢找馬的主意呢,不過戴翠香壓根兒不知道,她以為她爸已經被她說通了,於是動力滿滿地去找親媽。
她自信滿滿地給陳曼打電話,發微信才發現她被親媽拉黑了,換了王美雲的號碼和微信依舊如此。
戴翠香氣得掰斷了一根筷子,這個賤人拿了她弟的賠償金不說竟然還將她拉黑了,真是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別讓她找到那個賤人,否則有那個賤人好看。
戴翠香無能狂怒,又想其他辦法,老房子那裡是不用想了,光頭大漢太兇,老鄰居現在見到她恨不得朝她吐口水,壓根兒不會向她透露她媽的新地址。
小野種的學校也不用想,不知道王美雲那個賤人跟老師說了什麼,老師們壓根就不會跟她透露小野種轉去的學校。
現在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那就是到王美雲那個賤人工作的地方找人。
可恨王美雲竟從來沒跟她說過她工作的文印店的名字,只是隱約記得好像是福慶街的一家文印店。
如果王美雲知道她的想法一定大呼神經病,她已經不止一次說過文印店的名稱了,是戴翠香覺得她在一家小小的文印店上班不體面,從來沒有用心記過。
王美雲每天中午下了班也不回家了,藉口公司有事兒要加班,然後到福慶街一家店一家店的找。
家裡一天天的烏煙瘴氣,與其花時間去收拾家裡,還不如花時間找王美雲,然後找到她媽。
她每到一家店就陪著笑臉說要找她弟媳婦王美雲,店裡的人有人禮貌說他們這裡沒有這個人,有的則是愛搭不理,還有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仿佛在說你連自己弟媳婦在哪兒上班都不知道?你們倆兒真的是親戚關係?不知道地址還沒電話和微信?
王美雲沒法,只能僵著臉走遍了福慶街所有的文印店,最後想著王美雲是不是辭職或者換工作了,又將街上所有的店鋪都跑了一趟。
最後,還是有人看不過去了問她,「你確定是在福慶街麼,我在這裡幹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你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