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臣妾的認知被打破,臣妾會換一個信仰。」
洛長笙如是說道,這也是她自己的心聲。
信仰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數十年的信奉如果有一天被打破,那對於一個人的內心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成了瘋子,有的人成了魔鬼,有的人成了聖人。
「換一個信仰?」南宮玦喃喃低語。
「對啊,既然之前信奉的事物已經被顛覆,那就說明它是錯的,我們又何必強求呢!」
「再者說,臣妾一直都認為一個人的信仰說白了大多數是受環境影響,其實能形成真正信仰的人少之又少。」
洛長笙的話讓南宮玦陷入了沉思。
他緊皺的眉頭也展示出南宮玦此時此刻正在進行著深度的思考。
「陛下,您在想什麼?」洛長笙問道,試圖把這個話題打開,她要知道南宮玦今天為何會有此一問。
「沒什麼,朕只是隨便問問罷了!」
見南宮玦並不接話茬,洛長笙也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
而就在這時,剛剛退下的彩霞突然出現在內殿,手中還端著湯藥,欲言又止的站在南宮玦的身後。
「彩霞,把藥拿來吧!」
洛長笙接過藥喝了一口不由得蹙眉不止,但還是強忍著苦咽了下去。
南宮玦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到了李香蘭,那個女人出身低微,本應該吃苦耐勞不畏困難,但是在吃藥一事上,卻連柔弱的容嬪都不如。
一想到柔弱二字,南宮玦又搖了搖頭。
洛長笙在喝過湯藥以後似乎有所感慨的說道。
「陛下搖頭是因為臣妾喝藥的樣子和別人不一樣吧!」洛長笙苦澀的說道。
「愛妃吃湯藥的模樣的確與他人有著很大區別!」南宮玦如實說道。
聽到這話,洛長笙幽幽說道。
「臣妾當初年少就體弱多病,父母遍尋名醫都沒有結果,天天吃藥,頓頓吃藥,早就已經習慣了苦的味道。」
說到這裡,洛長笙又露出了笑容。
」誰知道後來遇上了那位高人,他教授臣妾練體之法,讓臣妾的不足之症得到遏制。」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洛長笙忙要起身行禮跪下認罪,卻被南宮玦攔了下來。
洛長笙也沒有掙扎,就這麼靠在床上,對南宮玦說道。
「臣妾並非有意隱瞞陛下,只是高人剛開始不讓臣妾對外訴說這件事,就連臣妾的父母和弟弟都不知道這件事,她只是知道臣妾的身體在一天天的好轉。不然也不能讓臣妾進宮選秀。」
「後來高人離世,臣妾才算不用再隱瞞,可是卻已經沒有了可以訴說的人!而且據高人所說,臣妾習武的確可以慢慢將身體的不足之症治癒,所以也就沒有讓她人知道臣妾身體有恙。」
洛長笙知道自己編造的這個理由的確是讓人難以相信,而且和原身之前的所作所為幾乎都是矛盾的。
比如說既然有不足之症那為何要隱瞞入宮,比如她身手矯健,為何之前被人推下蓮花池……
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容嬪很多時候都在撒謊。
自相矛盾的行為幾乎就擺在南宮玦面前。
不過洛長笙卻覺得,自從昨日她眼看著南宮玦把那本書珍視的放在了身上才逃跑,便知道,即便是對方知道她言行不一,也不會說什麼,更不會因為欺君瞞上而治她的罪。
原因很簡單,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讓對他有利的人出事,南宮玦身為帝王,玩弄權術,更是如此。
果不其然,在洛長笙話音剛落之時,南宮玦就目光露出憐惜之色,心疼的看著她說道。
「愛妃隱瞞真相自然是有苦衷的,朕恕你無罪!」
一句話就把之前和現在自相矛盾的事情給圓了過去。
洛長笙「感激」的笑了,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容易,基本上不需要說太多的廢話,就可以把事情辦得妥當。
「陛下,臣妾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幸運,身為女子,卻得到了父母最多的關愛,自小帶病,卻有貴人相助教授武術,再後來就入了宮,陛下也很寵臣妾,以至於臣妾都覺得自己好像一直以來都順風順水,沒有遇到困難一般,老天真的是太眷顧我了!」
洛長笙眉眼彎彎,說話的時候似乎整個人都在發光。
而一直盯著她說話的南宮玦聽到這段話,卻沒有輕視,而是把重點放在了順風順水這幾個字上。
什麼樣的人能夠順風順水呢!當然是被老天爺眷顧的人。
這樣的女子進宮嫁給了自己,是不是說明上天也認為自己能夠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