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一天, 林寒松拿回一封掛號信,寄件地址顯示是首都。作為敏感人員, 他的信件都得先經政治部審查才能到他手上。
拆開信封,裡面是一張信紙和一張報紙。林寒松迅速對照著報紙,在信紙上圈出幾個字, 讀完後將信紙和報紙一併丟進了煤爐,瞬間便化為了灰燼。
還沒等江甜果問,林寒松主動解釋:「是我父母托人寄來的,他們說自己一切都好,讓我別擔心。」
江甜果好笑地問:「那他們現在對大哥是什麼態度?還覺得他是全天下最單純無辜的人嗎?」
「怎麼可能。」林寒松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老兩口雖說沒被拉去遊街,也沒被下放到農場,但內部批鬥會可沒少參加。要是到現在還分不清好歹,那這麼多年可真是白活了。
得知沒出什麼大事,江甜果便不再追問。
酷熱難耐的暑假一晃而過,轉眼間就到了9月,學校開學了。
這學期江甜果不用帶班,工作輕鬆了許多。她結識了新來的同事,和數學組的老師們簡單開了個小會,開學第一天的工作便順利結束。
開學的好處顯而易見,家屬院裡那些成天溜達亂跑的小孩,一下子像被關進籠子的小鳥,變得安靜乖巧起來。肉眼可見的,樓下嘮閒話的女人們看著都輕鬆不少。
江甜果一路和熟人打著招呼往家走,眼尖的在嘮嗑的人群里發現了林寒松。
「你怎麼在這兒?」萬花叢中一點綠,江甜果又驚又奇,多扎眼吶,沒瞅見一群人都悄悄拿眼睛看他。
林寒松停職的這幾個月,大院裡的流言蜚語可不少。雖說沒人敢當著他們兩口子的面說三道四,
但江甜果有所耳聞。有人說他天天在家買菜做飯,丟了男人的臉;有人笑他對媳婦言聽計從,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還有人斷言,他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怕是知道再也沒機會復職了。
也不知道林寒松自己知不知道這些風言風語。有一回,他小心翼翼地問:「要是一直這樣咋辦?」
於副團長兩口子因為這事,在家裡不知道吵了多少回,有一次甚至鬧到了政治部。可結果呢,上面的人只是打哈哈,讓他們耐心等著,有消息會通知。時間久了,林寒松心裡也沒了底。
他說出這句話的上一秒,還蹲在江甜果肚子旁給孩子們做胎教,上目線看人時眼神軟軟的,難得瞧出了兩分可憐。
江甜果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寸頭,「一直沒工作確實有點麻煩。不過沒關係,往後我掙錢養家,你就負責把家裡打理好,當個溫柔賢惠的好丈夫。」
說著,她勾了勾手指,林寒松乖乖地把臉湊到她掌心,「現在表現不錯,繼續保持,還有進步空間。。」
對於少了一份工資這件事,江甜果其實真沒太放在心上。林寒松停職停薪,可部隊也不會真把他們逼到絕路,每個月該發的票據一樣不少,這就解決了生活的大半難題。
這段日子,家裡沒添置什麼大件物品,江甜果也沒買新衣服,日常開銷無非就是吃喝,再加上給陳阿婆的工資。這些花費,她每個月的工資綽綽有餘,根本用不著動用存款。
存摺里存著千把來塊錢,江甜果心裡踏實得很,一點都不慌。
林寒松得到「金主」的肯定後,更是一門心思撲在自己的「家庭主夫事業」上,努力從各個方面提升自己。
他這一系列舉動,可把不少人給眼紅壞了,背地裡不知道罵了多少句「小白臉」。
這不,這會兒林寒松正等在樓下,一看到江甜果,立馬滿臉笑意地迎了上去,一隻手穩穩地扶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護送她回家。
至於為啥不去學校接她——
江甜果發誓自己可不是社恐,可軍區大院裡平日裡實在沒什麼新鮮事兒,有點風吹草動就能被大家議論個十天半月。
上次林寒松去學校接她,老師們還好,只是用那種略帶羨慕的眼神看著他們,話里有話地說:「哎呦,你們小兩口感情可真好~」
可學生們就直白多了,看到他倆走在一起,嘴裡齊刷刷地發出「呦~」的起鬨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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