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改鳳心疼的拉起她的手,「咋回事,又不是第一胎了,咋弄成這樣子。」
劉老師虛弱的咳嗽兩聲,「就因為不是第一胎,所以反應小,我也不知道。還是昨天騎著自行車來回了一趟公社,回來見紅了,我瞧著不對,去了趟醫院才發現。」
「那你現在這是……」
「醫生說還好去的及時,現在就是吃了藥,躺在床上好好養著,現在是懷孕倆月,起碼得等三個月,胎像穩了才能上班。」
「小江,這些日子班裡就麻煩你了。」
「啊,」江甜果愣了下,然後果斷應好,「你放心養著,學校里一切有我。」
劉老師臉色好了些,錢改鳳看著她手邊有針線笸籮,隨口問:「你都去醫院檢查了,有沒有說是男孩女孩?」
「這才倆月呢,哪能看得出來。不過我倒希望這胎是個女孩。」
說著,兩個都有過生育經驗的女人,眼珠子一轉,看向了屋裡唯一一個新媳婦。
說是新媳婦其實也不新了,畢竟都結婚半年多了,「小江,你這肚子一直也沒動靜,趕快坐近點!」
「啊……」江甜果被錢改鳳從凳子上拉過來,往床上靠近了些,劉老師拉過她的手,虛虛的在肚子上摸著被子摸了摸。
「這是做啥?」
「這叫沾孕氣!」錢改鳳往邊上坐了坐,她家裡倆魔王已經受的夠夠的,可是不敢再沾了。反倒是小江……
兩個成熟老司機一對眼,立刻秒懂。
江甜果也差不多懂了,就像過去她和生理期的小姐妹貼貼召喚大姨媽一樣,只不過在這裡召喚的是小寶寶。她臉色爆紅的不行。
被劉老師拉著手,象徵性的在肚子上轉了兩圈。
最後兩個前輩放過了她,走的時候卻給她拎上了一小兜紅棗,讓她補補身體,今年也抓緊懷一個。
江甜果:「……」
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
雖然她自己覺得沒啥大事,林寒松卻還是不放心,到了休息日,硬是拉著她去市裡的醫院檢查。
江甜果睡到日上三桿,勉強吃了點飯,結果從坐上小汽車時就不舒服,要轉上船的時候,當時還沒等人家開船,就暈的不行,捂著嘴說要吐。
沒辦法兩人只能先下了船,江甜果扶著路邊的樹,殃殃的大吐特吐起來,不過她早上就喝了杯豆漿吃了個雞蛋,吐了半天就沒東西吐了,不過還是難受的不行。
林寒松看她這副樣子,坐不了車也坐不了船,又怕真有什麼毛病擔心的不行。
兩相取捨,只能選擇先回,去部隊家屬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病。
江甜果吐了一場,稍微好受一些了,坐上汽車的反應,雖然難受,但也還在能承受範圍內。林寒鬆緊緊抓著她的手,江甜果被捏的有點疼了,微不可見的在她掌心掙扎了下。
男人立刻鬆開,輕輕的在掌心安撫著,江甜果卻管不了外界的影響,她現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嗜睡嘔吐,還有最近身體的一系列反應,不敢細想,一想就愈發覺得這就是懷孕了。
她開始回憶上次來大姨媽是什麼時候,因為這些身體曾經嚴重的營養不良過,所以哪怕如今補回來一些,但時常也會有姨媽不規律的情況。
推遲或者是提早也都正常,再加上江甜果對這方面又有點大大咧咧,總是懶得記時間。
所以她現在心里一團亂麻,上個月上個月來了嗎?好像是沒有,那上上個月?
不對,現在該思考的是,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
仔細想想,也只能是從首都回來的那次了,因為做的急,那時候屋裡又沒有套子了,所以最後弄在了外面。
原來這樣也是會懷孕的嗎……
那她上個月還感冒過,當時吃藥了嗎,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孩子。
還未得到的結果就像薛定鄂的貓,江甜果在心里翻來覆去的猜上千百次,始終惶惶,得不到答案。
駕駛員直接把車開到了醫院,林寒松小心翼翼的護著她進去。這時候的醫院沒有像後世一樣科室分的詳細,他們隨便掛了個大夫的號,休息日人多,等了一小會兒才允許進去。
一見到醫生,林寒松立刻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說著江甜果這些日子的病情。
「她最近總是犯困,精神還好,就是一睡能睡很久。」
「飯量也變大了,不過這算是好事吧。還有剛剛坐車坐船的時候,吐的很嚴重……」
「哦對了,她這兩天脾氣也古怪,」林寒松聲音有點小,「老是和我吵架……」
「……」江甜果和女醫生對視一眼,倆人都覺得挺無語的,「他非讓我再套個毛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