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兩塊錢的養老錢,要在軍區和老家大隊找一圈證人,都不夠丟臉的錢。更別說還要讓她給養母也寄養老錢,這一進一出,她折騰這麼一大圈,一毛錢沒撈著還得丟臉。
真是,氣死個人!
江向軍站都站不穩了,好懸沒被氣抽抽過去,「冤孽呀!」
「你說我咋生出來個這麼孩子!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直接掐死她。」
回去的一路上他就像祥林嫂一樣嘀嘀咕咕地在嘴裡說著這些,江寶花一個眼刀子射過去,江向軍被嚇得一哆嗦,一句話不敢說了。
這些日子裡變得不僅是他,還有這個養女,陌生嚇人的真叫人不敢認。
快到單身宿舍樓下時,他們突然在一個小道被人攔住了,是個眼生的女人,臉上擦著粉,頭髮燙成精緻的小卷,身上穿的是最時髦的大衣和小皮鞋。
這樣的打扮,哪怕是江寶花手裡最闊綽的時候也沒享受過。
「走吧,咱倆過去聊聊。」女人倨傲的揚了揚下巴。
「我不認識你。」
因為王璐的事,於副團長提前就和妻子家人打過預防針,所以江寶花有幾分警惕。
「別這麼緊張嘛,我們想對付的人是同一個,也算是戰友,我這裡會有你想感興趣的東西……」
——
林寒松回家的時候,看見江甜果一動不動地坐在書桌前,屋子裡黑黢黢的,居然連燈也沒開。
「怎麼了,什麼工作讓我媳婦兒這麼作難了?」他走過去,大手在纖瘦的肩膀上來回按了幾下。
江甜果舒服地伸展開身體,這才恍惚發現時間過了這麼久。
「沒事,就是想事情太認真了。」最近事有點多,她揉了揉太陽穴,把江家父女倆的事大致說一說。
「用我幫忙嗎?」
「沒事,我這邊能應付得過來。」江甜果輕輕笑了下。
開學前郭老師約了她看教案,江甜果又去了學校一趟,這人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戰戰兢兢地坐在桌子對面,不安地等待著審判。
「教案寫得很好,上課按照這樣子來,就不會有問題。」
「但是——」關於執行問題,郭老師顯然有話說,畢竟她和孫校長抬頭不見低頭見,不按對方的要求教學,肯定瞞不過她的眼睛。
所以這算不算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一邊是孫校長,一邊是江組長和嚴師長,真是哪個都惹不起。
70年代的混日子打工人,莫名和50年後的社畜感同身受了。
江甜果把教案慢慢推過去,「別擔心,一會兒我把我班的課表拿來,儘量調一調,你講課的時候我會來旁聽。」
江組長!
郭老師聽的眼睛裡要閃小星星了,不讓下屬幫忙扯頭花的上司簡直是太酷了!
「行了,今天回去睡個懶覺,明天可得正式上班了。」江甜果笑著和她說。
回家的時候,客廳的地面上多了兩個包裹,扔在那里,林寒松也不拆。
看他這副態度,不用猜就知道是首都寄來的。
「怎麼處理?」她隨口問了一句。
林寒松看著包裹,臉色不太好,「原樣寄回去吧。」
他清楚這份包裹是家裡寄來的求和禮物,事實上,這些日子,轉接到他這邊的電話也不少。
林父林母林寒玉甚至連他大嫂的都有,林寒松一個都懶得搭理,乾脆利落的選擇全部掛斷。
就連包裹,他連打開看看裡面有什麼好東西的欲望都沒有,只想寄回去圖個清淨。
「等過兩天,休息日我帶你去市裡的百貨商場買。」
所以怎麼突然轉到她身上了?難道是因為,上次寄來的包裹,她拿出來用了幾件東西。
現在這是把她當小孩了?
「沒事,」江甜果走過去,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林寒松將雙手搭在她的腰間,微微弓腰,側過頭埋進去江甜果的脖子上,他很喜歡親江甜果的脖頸和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