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站在這裡的是錢改鳳,無論知不知情,她的心眼子就是偏的。江甜果不喜歡,那她有義務把人攔著。
江寶花被這樣的態度對待著,「啪嗒」眼珠子滴下了淚水。
演技太好了,江甜果覺得好玩,於是笑了出來。
非常放肆的嗤笑了一聲,並且有些滿足,甚至稱得上惡劣的,看到那張臉一下子漲紅起來。
「同志,你也是真夠奇怪的,」明明知道對方的名字,但江甜果就是懶得叫,懶得和她扯上一點關係,「我不知道,你作為一個陌生人,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在外人面前杜撰我們根本不存在的姐妹關係,甚至,還給我找了個爹?」
「但你既然找上門了,那我就再次重申,首先,咱倆在血緣和倫理上都沒有一點關係,其次……」
她有點無奈地笑了笑,「我們是真的不熟啊,對吧錢姐。」
她叫了錢改鳳「姐」,也還是不願意搭理江寶花一分一毫。
江寶花:「……」
這一巴掌算是赤裸裸的扇在了臉上,她倒是沒哭,臊著臉走了。
江寶花的步子邁得飛快,眼底藏著的情緒也越發幽深。
其實,江甜果離開後,她和江向軍在平城的日子過得並不好。出了那樣的醜事,江向軍直接被迫下崗。再加上他的房子和錢都被前妻分走了大半,江寶花猝不及防,從被雙職工供養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分錢都得緊著花的窮光蛋。
從前說買就買的新衣服、新鞋子是別想了,更可怕的是,棉紡廠裡頭的臨時工不是人幹的,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月末一開工資拿的還最少。
雖然當年她不像江向軍兩口子是加害者,但作為既得利益者,江寶花難免也受到了波及。沒人指著她鼻子罵,但她也聽見有些人在背地裡悄悄議論過。
這一切的一切,都給剛重生回來的她造成了極大的落差,她迫不及待地想逃離尷尬窒息的境地。
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結婚!而且,出於重生者的驕傲和江甜果的對照,如何都不會接受一個普通優秀的丈夫。
終於,冥思苦想了許久,在把上一世的重要人物,以及能拼湊出的發家史在紙上一一列出後。江寶花最終選擇嫁給了於副團長,並如願以償跟來了隨軍。
來之前她再□□復確認過,自家男人不到30歲已經到了副團長的位置,而江甜果的男人,半年前聽說才只是個營長。
那這一回合是她贏了。江寶花來的時候宛如一隻斗贏的公雞,誰想到一打聽又把尾巴給夾住了。
林寒松居然前些日子也升到了副團長,和她精挑細選出來的潛力股同級,甚至還年輕了好幾歲!
再悄悄一打聽江甜果,更是讓人心驚,家屬院掃盲班老師,小學老師,從上到下都誇讚,人緣最好的小江老師,這些人全部是江甜果。
而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
江寶花發誓,自己最開始只是想借著江甜果拉拉關係,給自己掙出來第一波好人緣。為此她還特意向丈夫打聽到了林寒松休假的截止時間,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只不過千算萬算沒料到,第一林寒松的探親假結束的這麼早,第二,那些她透露過身份的女人們,怎麼一個二個都那麼八卦,就那一點破事,上午說出去,不等到吃午飯就傳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江寶花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把鍋甩給自己。
江甜果當然不知道別人心裡在想什麼,事實上她最近過得也挺忙。
臨城前些日子也下了一場雪,自留地里播種下去還沒掛果的西紅柿小苗,不算耐寒死了一半。林寒松又去認識的老鄉家里,挖了些苗苗回來,正巧這兩日天氣暖和了些,太陽也出來了,就張羅著要把他們再栽下去。
難得的一個好天氣,不少人都出門了,在自留地里爭分奪秒地幹活,說說笑笑的倒還挺熱鬧。
「真的不用我幫忙嗎?」江甜果站在田埂邊結實的土壤上輕聲問了句,卻是老神在在的半步沒動。
今早男人沒喊她,她渾然不覺就多睡了會兒,結果一跑來自留地。活都快幹完了,她只用揣著手,再看一會兒就行。
還好自己聰明,出門前灌了一水壺熱水,林寒松幹了半天活就需要這個,溫熱的水流過口腔,他一口氣直接喝光了。
「我還是必不可少的嘛!」
小江同學也算是有了參與感。
江寶花和於副團長自然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