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松端起江甜果面前的酒杯,把里面的白酒倒進自己杯里,然後把酒杯涮了涮, 重新倒進去了開水。
居然沒有發火, 桌上人都驚訝於他的異常,一時間就這麼看他的動作, 然後聽到他說:「良苦用心?你還有這東西,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也不通知我一聲?」
語氣淡淡的,聽起來像句玩笑卻讓人無端冒起一團火來。林寒玉臉色一黑, 想頂回去, 卻被一道輕咳打斷。
大過年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白青芝惱火地瞪了丈夫一眼,試圖緩和餐桌上的氣氛, 「趕緊動筷吧, 一會兒菜該涼了。」
「明明是親兄弟,怎麼一見面就火藥味這麼濃,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把我兒子換成了炮仗!」
挺幽默的笑話,可惜在場沒一個人有心情笑得出來, 尤其是林寒玉,江甜果看到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得更黑了。
聯想到了他幼年被寄養在村民家裡的經歷, 只覺得這個笑話更是黑色幽默,諷刺到沒邊。
都說子女不和,必是老人無德,林寒松心裡有氣,林寒玉未必就沒有,真是有意思呢。
就這樣,這頓飯的氛圍愈發尷尬,只有林父林母在說話,林寒松懶得搭理所有人,江甜果則是有問再答。
需要社交時她可以表現的出色,就比如和嚴師長相處時,但林寒松的家人,暫時她懶得耗費心力去交際。
江甜果於是悶著頭吃飯,主攻幾道一看就是從外頭打包回來的熟食上。不愧是首都,大師傅的手藝都不一樣,味道真不錯!更別說還不用自己排隊花錢買,江甜果吃的更開心了,還沒忘記給林寒松也夾,夫妻倆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盤裡的肉下的飛快。
林寒玉看的眉心直跳,給坐在旁邊的妻子打了個眼色,於淑華拿起筷子,夾走了碟子裡的最後一塊肉,笑眯眯的看向江甜果。
「我一見弟妹就覺得面熟親切呢,總想著和你多熟悉熟悉。桌上這幾道菜挺合你心意?這可是我上午排了兩三小時才買著的,喜歡的話,過兩天我再張羅一桌?」
「嫂子真好,那我就等著吃了。」
於淑華被她耿直的話一噎,正常流程不該是你推我讓,咋就直接應下來了,就沒見過這麼能順坡下驢的人。想起聽過這個弟妹的消息,好像是鄉下人,連小學都沒畢業,也怪不得這麼沒教養。
她嘴角抽了抽,「弟妹在鄉下,吃不著好的,來城裡,我這個當嫂子的得好好招待。」
「部隊是偏僻了些,物資比不上首都,謝謝嫂子熱心招待,等有空你去了,我讓你嘗嘗家裡自留地種的青菜和番茄。」
呵呵,要她的肉吃,結果開的空頭支票,卻是一堆不值錢的青菜,於淑華在心裡罵了好幾遍摳門精,愛占便宜的鄉下人。
本來看著江甜果細皮嫩肉,從頭到腳收拾的不差,她還在心裡懷疑聽說的鄉下人是不是假消息,誰能想到驗證的這麼快……
她開口想陰陽怪氣幾句,卻被林父給打斷了。
小兒子平日裡是個悶葫蘆,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張嘴說上兩句的兒媳,他於是問起了他們的軍隊生活。
江甜果本來是不想回答的,但吃完飯眾人離開餐桌,眼看著家裡的男人一個個都沒動,於淑華卻開始動作,顯而易見,最後收拾殘局又是女人們的工作。
她才不干呢,於是就和林父聊天拖延時間,也不說啥重要的,就逮著小兩口改造自留地說開了。
說的有趣,聽的人也樂呵,客廳里其樂融融的氛圍,傳進在廚房裡苦哈哈刷碗的於淑華耳朵里,氣得她又是火冒三丈。
等人刷完碗出來,江甜果又適時的表現出自己的困意與疲勞。
林母趕緊說,「坐了這麼久火車是累,床早就鋪好了,你們趕緊去上床睡覺吧。」
於是小兩口上了樓,進了二樓一間不大的房間。房間被提前打掃過,乾淨整潔,陳設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和衣櫃,家具舊了些,但並沒有多少磨損痕跡,似乎林寒松沒有在這裡常住過。
「先休息吧。」剛剛說累不全是託詞,舟車勞頓了一路,江甜果完全是靠意志力撐過了今晚的交際。
該說不愧是首都的家屬大院,林寒松家居然有獨立的浴室。這也就算了,更讓人驚喜的是還裝有噴頭,每晚定時供應熱水,能在冬天洗上熱水澡,這也太爽了吧。
這裡就不得不拉踩臨城軍區,天暖和的時候還好,在自家湊合著也能洗洗,到了冬天就只能指望著部隊發澡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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