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雙眼睛同時看過來,江甜果皺著眉頭開始思考。其實她不愛管別人家的閒事,但誰讓和錢改鳳關係好,只能硬著頭皮給人家出主意。
「要不,」三個人一塊湊近腦袋認真聽著,江甜果壓力山大,「要不然咱們哄著來呢。」
但凡許佩佩年紀大些,都不會這麼為難,但誰讓她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進廠或是放養都太不合實際。
家里有條件供得起,自然上學是她現在最好的出路。那當家長的除了哄著騙著她上學,還能有別的方法嗎?
顯然都沒有了。
思路理順之後,江甜果繼續說,「這個哄的意思是,咱們以後儘量順著她來,只要能把人哄去學校,管她學不學習考試考幾分,都別管也別生氣。記住咱的目標,只要能讓她待在學校就是勝利。等她再大些,說不定就知道學習的好處,或者混個文憑,到時候工廠招工也好進去。」
許衛國點頭表示贊同,錢改鳳卻是一拍大腿,「我當老子的還要事事順著她,真是上輩子造孽,生下來這麼個討債鬼!」
「嫂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佩佩除了學習差些,但幫你做家務照顧弟弟,哪樣做得不好?」江甜果不得不站出來說句實話,哪怕她是老師,也不覺得學習成績能定死一個人。
「行行行,你們都幫她著說話,我倒像個後娘了,你們就慣著吧!」錢改鳳氣鼓鼓的扭過身子。
一邊是媳婦一邊是閨女,許衛國趕緊哄,「別生氣別生氣,咱這不也是為了孩子好,她都那麼大了,你再忍兩年又能咋。」
「你說得輕巧,從小到大倆孩子沒管過一下,這會兒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的錯我的錯,從今天起我先做出改變,以後倆孩子我來管行了吧!」許衛國無奈應承下來,現在嘴巴一禿嚕說的輕巧,絲毫不清楚背上了兩個多麼巨大的責任。
甩出去兩個大包袱,錢改鳳再大的火氣也消了大半,臉上還是裝著生氣,卻轉身時悄悄給江甜果打了個眼色。
真沒想到還能有份意外之喜!
「行了,小江小林,今天又讓你們兩口子費心了。」許衛國拉開門告辭。
江甜果把人送出去,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林寒松,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心不在焉,跑神的明顯。
許衛國忍不住關切的問,「這是咋了,瞅著他狀態不對勁?」
林寒松沒回話,江甜果替他答:「是這兩天忙自留地的事,早出晚歸太累了。」
錢改鳳表示理解,「你們人少,又弄得複雜,太費事了。等明兒讓老許帶著倆孩子一塊去給你們幫忙,省得他們仨整天一身牛勁兒沒處使!」
「行,那我就先謝謝了。」
——
送走了錢家兩口子,江甜果轉身還得解決自家這口子。
她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又是質問又好像在挑逗,「怎麼這兩天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是工作有煩心事,還是種地太辛苦累著了?」
「沒有,」林寒松看著她黝黑的眼睛,心中複雜的話說不出口,閉上眼睛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說:「時間不早了,先睡吧。」
啊——,江甜果捂著剛剛被親過的地方,目瞪口呆。
不是哥們,剛剛這麼好的氛圍,這麼主動的她。這都不上,這都能忍?你怎麼會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你該不會也被人穿了吧?
江甜果不知道咋問,林寒松自然也聽不見她心裡的咆哮,兩人就這麼尷尬地躺床上純蓋被睡覺。
江甜果按耐住異常又觀察了好幾天心裡的懷疑越來越大,最終忍無可忍,去找好閨蜜一起八卦。
哪怕是在自己家,她也先關緊門,然後壓低聲音,小心注意著措辭,「那個,我有一個朋友,這兩天覺得她家男人有點古怪……」
「咋啦?」錢改鳳還不知道「我有一個朋友」的梗,真以為就是江甜果朋友的事。
「就是,之前倆人各方面都挺好,也挺恩愛的。但是突然有一天,她男人就老是開始走神,說話有點愛搭不理的,還有……」
她紅著臉,聲音更小了些,「那檔子事也好幾天沒幹了。」
「以前不會這樣的,所以我,我這個朋友托我打聽打聽到底這是啥情況?」
「嘶,」錢改鳳這樣的中年婦女最愛聽的就是夫妻間的八卦,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著,「我想想,他倆結婚多久了?」
「半年多一點吧……」江甜果改了改信息
「那她男人今年多大?」
「好像是27?」
「那這樣不應該呀……」錢改鳳想了又想,心裡大致有了猜測,卻開始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好像接下來的話很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