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麵屬於精細糧,江甜果聽說,在部隊裡,也就生病的傷員,能吃到掛麵臥雞蛋的病號餐,可見其珍貴程度。江甜果同樣珍惜,小口小口把碗裡的麵條一掃而光。
吃完還覺得肚子不太滿足,饞得又支起炒菜鍋,煎了個油汪汪的煎蛋,金黃焦脆的雞蛋入口,她這才感覺晚餐圓滿了。
等她吃完晚飯過了半個小時,林寒松也回來了,他手上提著個分量不小的包裹,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
「發生什麼了?」她問。
林寒松沒吭聲,只是把包裹放在一張椅子上。
江甜果看到了上頭的郵寄單,寄出地是北京,「你父母寄來的?」
林寒松點頭,江甜果就不問了,「吃飯了嗎,沒吃我去給你煮點掛麵。」
「你還會做飯?」林寒松不太相信地看著她。
「煮麵條有什麼難的,」她是手殘又不是腦殘,「等著吧,一會兒就能吃上了。」
趁燒水的工夫,她先把早上的窩頭隔著篦子熱了熱,讓林寒松先吃點墊墊,「別小看窩窩頭,它可是救了我們食堂的大功臣!」
「今天好多人排隊去搶,都沒有吃到呢!」
「你吃過沒?」林寒鬆動作一頓,要把窩頭遞給她。
「當然吃過了,王姐給我發了兩個,這是給你留的。」
江甜果今天開心,也想和別人分享喜悅,於是就把這段時間食堂遇到的難題以及如何打了個漂漂亮亮的翻身仗全說出來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像只驕傲的小狐狸。
林寒松也替她開心,小口小口品嘗著窩頭,一起分享勝利的果實。
「不對,我的鍋!」
聊天氣氛太好,一個不注意,鍋里的麵條已經撲騰了老半天,還好沒蓋鍋蓋,要不然爐子就遭殃了。她趕緊把綠葉菜扔進去燙了燙,然後全部撈出來。
油潑麵還是和剛剛相同的步驟,只不過面量和菜量全都x2,雞蛋也是兩個,家裡吃飯用的碗都裝不下,得用盛菜的盆裝。
正餐上桌,林寒松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他應該是餓狠了,一大碗面用極快的速度嗦完。
吃過飯,兩人一個在洗手池刷碗,一個在整理廚房。林寒松慢一步收拾完,看著還躺在椅子上的大包裹,猶豫了一下,拿著剪刀走了過去。
大包裹用膠帶和麻繩捆得嚴嚴實實,費了好大的勁才拆開,裡頭更是大包摞著小包。
林寒松一件件拿出來,最上頭是一個信封,裡頭裝著十幾張全國糧票和200塊現金,應該是給他們結婚的份子錢。第一包打開看是幾塊顏色俏麗的布料,第二包是女士服裝,有襯衫和漂亮的布拉吉,第三包是精心包好的一件棕色羊絨大衣,拿在手裡質感特別好。
最下面是用紙箱子裝著的,塞了好些乾草和碎布頭防撞,寄過來的首都糕點。
這裡頭的東西,對於任何一個家庭來說都是筆天降橫財。江甜果挑了挑眉,覺得有趣。
怎麼說呢,就是錢到位了,但感情沒到位的樣子。
尤其林寒松還是親兒子,包裹里卻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指向性明確是給他的。但要說敷衍,包裹里卻給她這個新媳婦準備了不少禮物。
她和林寒松的父母素未謀面,能給她寄禮物,肯定是看著人家兒子的面子上。
那麼問題來了,這兩位到底對林寒松到底是什麼態度?
啊,猜不透,江甜果只覺得頭疼,這可比數學題複雜多了。
林寒松的心情,從包裹一件件拆開時就肉眼可見地低落。江甜果不好對別人的親子關係做過多評價,於是轉身從衣櫃裡拿出奮鬥了一個月做成的短袖。
這件衣服從裁樣到製成也是經歷了一番心路歷程,尤其是在縫到最後一邊袖子時,林寒松負傷住院。江甜果便臨時改款,把衣服右半邊的縫線全部捨棄,改成了暗扣形式。
古里古怪的設計,正適合林寒松現在的狀態。
他接過短袖,還不敢確定,「是給我的?」
江甜果點頭,「結婚的時候答應你的,上試試看合身不?」
林寒松小心翼翼的拿著短袖,剛脫完上衣,把短袖套上去一半,又立馬脫下,「不行,我洗個澡再來換。」
說著珍而重之的把衣服放在了床上,然後麻利鑽進浴室,快速沖了個戰鬥澡,把身上都擦乾爽,這才換上了衣服。
穿衣的時候就感覺大事很妙,江甜果的設計,充分考慮到了肩膀受傷人的穿衣需要。他能夠很輕鬆絲滑的獨立把衣服穿好。而且暗扣一個個扣上之後,這件短袖看起來和普通人的衣服也沒什麼區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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