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禮神色一凜,到這為止他終於意識到姚鑰說話背後的意思。他回身看向山林間,此時他們已經在山腳下,離秋水的墓碑好幾里山路,即使又鬼那裡有什麼不速之客出現,聞是聞不到的。
姚鑰只是隨便一猜,看到柯禮的神情她突然有些害怕,於是她說:「柯禮。」
柯禮立起手指在唇邊:「噓。」 他豎起耳朵去聽,山間只有鳥叫蟲鳴,還有落葉聲,心裡稍稍安心。但是除了這些自然的噪聲外,什麼聲音都沒有,太安靜了,又不禁令他起疑。
此時天色已晚,姚鑰打了個哆嗦,這被柯禮瞧在眼裡。他看姚鑰的腳踝已經腫成麵包,女孩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人的體力遠遠比不上犬族,更何況她還流了那麼多血,現在是強弩之末。她應該立即躺在某張旅館的床上,而不是在這裡同他們一起。
他環看了一下其餘三人,心裡還是下了決定:「我要回去再看一下又鬼。」
姚鑰也是贊同的:「好,那我們呢?」
柯禮直勾勾看她:「你可以走路嗎?」
姚鑰站都幾乎站不穩,但依舊使勁點頭:「我可以的,我沒……」
不等她說完,柯禮走近她,也不徵求意見,側身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第21章 巫師?怪物?(二)
被抱起來的姚鑰就像被封印了一般,一動不敢動。她一邊貼著柯禮的胸膛,只感覺又硬又熱,犬族的體溫高的嚇人。這山間入夜涼颼颼的,但此時她窩在柯禮的懷中,就像靠著一個火盆。
這動作太親密了。她知道柯禮只是嫌她腿腳慢,沒有其他意思。但就是有些難為情。姚鑰的心在被抱起的那一瞬間開始快速地砰砰跳。她的雙手不知道放哪裡好,乖乖地放在膝蓋處。柯禮看她僵硬得像塊石頭,動作十分好笑,提示道:「你可以一隻手挎在我脖子後面。」
姚鑰機器人一樣伸出手繞過柯禮的脖子,死死勒住。柯禮委婉說:「倒也不用這麼緊。」
「抱歉抱歉。」姚鑰鬆開一點。太緊張了。這是自己從小到大第一次和男性這麼親密地接觸。大學時被的學長摸一下頭都緊張的快要暈厥過去,更不要提現在被公主抱。當然,她沒有暗戀柯禮。她緊張僅僅是因為被善意又溫柔地對待了,並且和他貼得這麼近。
柯禮看姚鑰神色不自然,想起她之前對他的評價:黑不溜秋大臭狗。鬼使神差問了一句:「我臭嗎?」
姚鑰只覺得周身都是男性的氣息。柯禮身上有血味,有香味,一點都不臭,至少是沒有狗味。她還未開口,臉連同脖子一起變紅,隨後只是搖搖頭,否定柯禮的疑問。
柯禮嘴角浮現出淺笑。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
他看到姚鑰臉紅了,覺得人類的這個被動技能非常有意思。雖然人類時常口是心非,但總有不經意的細節出賣他們的想法。以他對人類的了解,臉紅這樣的事,大多是因為害羞。他當然不會自戀到以為姚鑰暗戀他,但是看到她在自己手臂中一動不動,臉通紅,覺得還挺可愛。至少比一個勁兒問「為什麼?為什麼?」要可愛許多。現在這樣乖乖巧巧,安安靜靜多好啊。柯禮內心感嘆,人類喜歡乖巧寵物的想法也在逐漸侵蝕他的心。他一向對人們養『寵物』不屑一顧,覺得人類的此類行為傲慢又愚蠢,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和被崇拜欲,但如今看來,誰不偏愛『乖』呢?柯禮的心情就像是被月光下靜謐的海浪親吻了一般,有種說不出的柔軟。真是奇怪。
他大踏步地重新上山。姚鑰抬頭問他:「其實我能走的,你放我下來吧。我沉不沉?」
柯禮沒有理會她的提議,輕嘁一聲:「輕的像只小雞。」 他本來想說,輕得一手可以抱起十個,但他沒說,因為此時此刻他只想抱這一個。
*
福鈴和多吉埋伏在草叢裡好久,頭頂著草皮,手舉著樹枝扮演樹叢。眼見著太陽下山,山風漸烈,秋水啊又鬼啊故事又臭又長終於講完,那一眾人告別又鬼下山去。福鈴吁出一口氣,沖一旁的多吉使眼色:再等一等,一會兒見機行事。
多吉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他向來沒有耐心,讓他半天不吵架幾乎快要了他的命。
福鈴見他那樣,一隻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生怕前功盡棄。另一隻手則緩緩探向腰間的小挎包,從裡面抽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紙餅,塞給多吉。
福鈴對他比唇語:「再堅持一下,等他們走遠,我們再動手!」
紙餅入口即化,多吉吃了那紙餅後顯然鎮定了一些,福鈴的心稍稍放下,再回頭看那石碑前的又鬼,竟然沒了。
二人大駭,差點去掉偽裝,慌慌張張地頂著一頭的雜草四處張望,就一瞬的功夫竟然把人盯沒了。
然後就在兩人同時意識到不對勁想要回頭時,福鈴只覺得脖子上一緊,竟然被一雙大手提溜起來。而多吉則被一雙大腳踩在了地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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