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姚鑰心裡咯噔一下,她想起來了。全想起來了。
昨晚她在家邊收拾東西邊氣得直哭,正好要清理冰箱的東西,就順便把冷藏的梅子酒喝光了。
梅子酒酸酸甜甜,喝的時候沒感覺,喝完差不多到夜裡一點多,她突然就覺得內心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當即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凌晨打車殺到了瀾滄山上。
她依稀記得她一進院子就開始脫鞋,兩隻居家鞋照著柯禮的胸膛就扔了過去,印上倆大鞋印兒在人家的西服上。
然後四肢並用爬到了五層英雄噴泉的最上方,狗都攆不上她。她站在最高點,騎到了那隻邊牧的背上,使勁扒拉狗嘴裡銜著的銅骨頭,銅骨頭被她抽出來後,她就像西部牛仔一樣揮舞著銅骨頭騎銅邊牧……
不僅如此,還衝著圍觀的狗們嚎啕大哭,哭訴自己的不容易。
柯禮叫小比去把她捉下來,小比剛爬到二層,她便作勢要喊。眾狗便都不敢輕舉妄動。
後來她發現,當她假裝要叫時,這幫狗便屏住呼吸緊張的不行,耳朵都嚇趴了;她又不叫了,狗們趴下的耳朵又重立起來。
幾次三番,她看這些狗因為自己的緣故立起耳朵又趴下耳朵,她還看見柯禮一臉陰沉,那臉黑的都能當烏雲遮住月亮。頓時覺得解氣極了。她大聲嘎嘎笑。
之後柯禮按了個什麼按鈕,噴泉的水勢突然改變,一下子她就被水柱頂飛了出去。
再之後就不記得了。
「姚老師昨天就像變了一個人,爬起噴泉來蹭蹭的,不愧是靈長類猴子的近親。」 小薩誇她時暗暗回想昨晚的姚鑰,這個文靜的人類姑娘,哭得時候竟然還猛地捶胸,真的就跟生氣的猩猩一樣,這種不雅動作犬族可做不出來。
姚鑰覺得後脊樑都在冒冷汗,她食指抵著太陽穴,問:「我為什麼睡在這裡?這是哪裡?」
小薩目露憐憫:「少爺說,你被房東趕出來了,還交不起三個月的違約金。三個月房租才一萬多,這點錢你竟然都沒有,我真沒想到人類竟如此貧窮。於是他幫你墊上了。這些行李是麥唐今早去幫你取回來的,以後你就和我們一起同住了。」
「昨晚你被噴泉的水柱頂飛,少爺把你抱回來,又得抱著你,還得抱著你抱著的銅骨頭。怎麼分開你也不撒手,於是就只能把你和骨頭放在一個被窩裡。」 小薩告訴她昨晚之後發生的事:「對了,你現在睡的是少爺的房間,少爺的床。」
說著小薩便捉住姚鑰的腳,把她的雙腳揪出被窩,拿起一旁的藥膏和繃帶,開始上藥。那裡之前的痂都被昨晚的水泡掉了,又開始流膿。
小薩蹲著做這些時,姚鑰就只能看著她的白色頭頂,以及立起來的兩隻三角耳朵。
她實在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小薩耳朵尖尖的毛,小薩覺得癢便開始抖耳朵。姚鑰還碰,小薩的耳朵不論怎麼轉和躲姚鑰就是停不住 rua 的動作。
它略微有些生氣,放下棉球說:「姚老師,你這樣讓我很困擾。我都沒辦法專心致志了。」
而它生氣的樣子都是無奈和憨,一點起不到震懾作用。姚鑰想起什麼便問道:「咦,你為什麼還是狗頭的形態?」
小薩移開目光,小聲說:「是少爺吩咐我以這種形態來見你的。少爺說,我這個樣子是你們人類的死穴。再生氣的人,看到我的尾巴和腦袋都不會繼續生氣了。」
*
姚鑰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快又回到柯禮的莊園,還是以無家可歸之人的身份。
她不僅因為被房東阿姨指控養狗罰了三個月的違約金,還被趕出來了,死活不跟她續租了。她也因此欠了柯禮一萬塊錢——那三個月的違約金是柯禮給她掏的。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考慮接受柯禮的工作合約。按照柯禮的話,這份「正經工作」非常輕鬆,只需要陪同柯禮去處理各地的犬族事務即可。
至於是什麼樣的犬族事務,柯禮說的比較隱晦。
「和你們人類不一樣,犬族中絕大部分的個體,擁有異常執著的意志力以及絕對的專一忠誠。他們終其一生都在履行一個職責,守護一個人,或是完成人類對他們的囑託。這在某種意義上說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當職責無法完成,守護的人類死亡,或是任務失敗時,他們的執著和忠誠就會變成執念和怨念,從而導致失控……」
說到失控,姚鑰想起那一晚的莊園混戰。柯禮點頭:「那一晚的確是一個例子。在號角的作用下,莊園內的大部分犬族竟然都被迫進入了那種狀態。關於你的事情還有諸多神秘,這個我們以後再說。我這裡想表達的意思是,其實還有很多不同種類和程度的失控,有些、會非常可怕。」
「作為犬族的繼承人,我的任務便是行走各地,解決這些案件。因為有些失控的犬族會非常棘手,所以會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需要你的幫助,讓我變成那一晚的形態。
當然,這樣的戰鬥並不是我的任務全部。我們需要做的,是找到他們失控的源頭,從根本上消解他們的執念和怨念。但姚小姐完全不必擔心,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危。人身保證這是寫在合同里的。最差最差的情況下,您的家人會收到一筆巨大的賠償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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