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我怎麼了!我是不是脖子斷了!嗚嗚嗚……」脖子斷了可不是小事,還有我的頸椎腰椎不會都斷了吧!
說完這些話,我聽見的只是從我嘴裡發出的嬰兒般沒有任何意義的單音節:「嗚哩哇啦……」
什麼!我不會連話都說不出了。就在我要被自己嚇哭的時候,小護士進來,摘掉了我鼻子裡的管子,一臉司空見慣。她觀察了下我的狀態,對旁邊的人說:「病人醒了。」又看了一下我身邊的機器,報出一串數字,說:「身體情況一切都好。家屬不用擔心。」
然後我就看見我媽和另外一個陌生男人的臉出現在我視線的正上方。我還沒有太反應過來,腦子裡的信息太多了,好像有一個垃圾車把全市一周的廢棄垃圾全倒入了我的腦殼裡。我來不及一一分辨它們。
伴隨著一種微弱的暈眩感,我說出了醒來後第一句人類能聽懂的話:「媽,你不是剛回外地了麼?我爸怎麼整容了?還隆了鼻子,割了雙眼皮?」
我媽本來欣慰的神情平添了一絲憂愁。她抓著那個男人的袖子:「你,你快去把護士找過來。孩子說胡話了!」
男人安慰她:「剛才護士說了,像她這種從樓梯上摔下來,昏迷了將近十天的情況,腦子一時混亂是很正常的。給孩子一點恢復時間。不要嚇到她。」
我又盯著那個男人看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那是我媽的未婚夫。
隨後,叔叔拉過病床邊的小圓凳,拿起水杯,插一根吸管,遞到我嘴邊,「淼淼渴不渴,來喝點水。」
我吸溜了一口,還是不放心我的脖子,問我媽:「媽,我脖子怎麼了?」
我媽看我說話語氣沒那麼神經質了,也稍稍放心,回答:「你脖子脫臼了。」
「哦……」
脫臼還好,我經常脫臼,之前笑得太大聲,下巴還脫臼過。
哎等等,不對,脖子脫臼那像話嗎?
見我瞪圓眼睛,繼父在一旁趕緊補充一句:「就是落枕。比落枕稍稍厲害一些……不要擔心。」
可能是吃過藥的緣故,沒醒多久,濃濃的睡意又找上門來。我媽和繼父看我情況穩定了,就說要先回酒店,讓繼父安頓下來。我出事後,我媽立馬就從新加坡飛了過來,繼父工作那邊處理完,昨天晚上剛到的。
我說讓他們趕緊過去休息。我感覺自己好很多,除了這可疑的「脖子脫臼」,以及輕微的眩暈感,渾身上下哪裡都不疼,並不需要兩個人一起陪我。
就在他們快要走出病房時,我忽然問出那個我十分迫切想知道又不太敢問的問題。我的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喊住我媽:「媽,我爸他……」
「你爸?」我媽疑惑的語氣,讓我的心提了起來。
緊接著她好像在走廊里看到了誰,打了聲招呼,「哎,你快來。閨女醒了,正說咱們換班呢。我帶老李去酒店,放下行李。那這裡就你看著咯。」
下一秒,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拎著很有年代感的白蓋紅底兒保溫桶,出現在病房門口。因為脖子不能轉動,我以最大程度的斜視,目送著他來到我跟前。
爸以為我的視線是被保溫桶吸引了,他說:「雞湯。」
我說:「爸!」眼睛濕潤了,這是我爸,的的確確是我爸,是臉上有坑的我爸,是頭上還飄著幾顆頭皮屑的我爸,是穿著十塊錢一件的夜市棉 T 恤的我爸。但是他也有些不同,人瘦了不少。
我爸看我眼眶紅了,再一次的誤解了我,只聽他說:「這麼多天沒吃飯淨輸液來著,瞧把咱孩子饞的。」
我媽在旁邊補充:「你說你爸多浮誇,你昏迷時沒法吃東西,他卻每天都燉雞湯來,說你要是醒過來,想吃了就能吃上。」
我不合時宜的接道:「那前幾天我昏迷著,不喝不都浪費了。」
我爸說:「那哪能啊,你的那個小朋友,叫梁什麼,人家也天天來看你。大老遠從上海趕過來,沒喝的雞湯都讓他給喝了。」
聽到我爸對梁禹的稱呼,我瞬間不困了。小朋友?我的心臟狂跳。什麼情況?我穿越回去的確是改變了很多事情,不會連……?緊接著我又想到,那唐祁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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