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有些嘈雜,梁禹微微垂頭:「說真的,我還是想不明白,我是不是真的哪裡惹你了?」
我沒想到他還在糾結一開始的話題。或許這就是那個經典的爛俗橋段吧:「女人,你對我毫不在意,這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個猜想令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為了防止事態往那個方向發展,我絞盡腦汁想了個理由出來。
「你想多了。只是之前我媽給我算命,讓我不要和名字裡帶「禹」的人有過多的交集。因為我命帶三水,而大禹治過水,所以你克我。」
我鄭重其事地說。說完,我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試圖判斷出他信沒信我。可是梁禹認真聽著,沒有立即回答我。
他嘴角幅度淡漠,眼裡卻帶著恰到好處的神秘笑意,我非常熟悉這神情,是他對著鏡子練過無數遍的招牌帥哥臉。淡漠一分不多,笑意一分不少。要想人前帥的輕鬆,人後他經歷了多麼努力的訓練,刻進血液里的隨時隨地收穫新迷妹。
「看來你不僅練鐵頭功,還挺迷信。」梁禹說道:「其實是想求你件事。現在看來,你不太想和我做朋友。」
我說:「你朋友那麼多,女朋友或許也不少,不差我這一個吧。再說了,什麼事非要麻煩我呢?」
居然說有事求我,真是破天荒。想當初我倆談戀愛,有大半時間他都在玩失蹤。後期更是高冷的不行,電話不接簡訊不回,忙著跟人鬼混,現在居然有事求我??真是信了他個鬼。
梁禹沒有在意我話中的陰陽怪氣,平靜地說:「朋友確實不少,可是只有你知道我家的真實情況。周末我要帶我爸去醫院複查,兼職的電影院找不到人替,本想麻煩你幫我去看半天班。」
見我不說話,梁禹沒有解釋前半句,而是就兼職工作進行了解釋:「不難的。你就在每場電影散場後進去檢查大家有沒有離場,有沒有丟失貴重物品就行。我只是需要上午場,下午我就回來了。如果你能幫我這個忙,我那天的工資全給你。一百五,別嫌棄少。」
梁禹那難得一見的不油膩的笑容又浮現在了他的臉上。他帶著商量、懇求、還有談及家事那略微羞赧抱歉的神情讓我的內心產生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是憐憫。絕對不是。
那所有背後的含義,非要說的話,我可太熟悉了。因為之前的我就是這樣的。
和他不同的是,同他交往的過程中,我非常小心地掩藏了我家的破爛事,保持了最起碼的體面。而重來一遍的人生中,他的秘密很不幸地被我發現了。於是他只能向我尋求幫助。
媽的,我這該死的共情能力又開始發酵了。死渣男有什麼好同情的。我至今記得他 19 歲大一結束回來和我提分手的前一周,qq 空間還發了去參加學妹生日派對的照片。
哎等等,梁禹家既然沒我想的那麼有錢,那麼他是怎麼去的英國呢?這個短暫的疑惑很快被我波濤洶湧的糾結掩埋了。
我的拳頭握緊了又放鬆,放鬆了又握緊,終於,我說:「這關我什麼事。」
可是這句話說出來,氣勢明顯少了諷刺和底氣。我咬緊嘴唇,趕緊轉過身,多看一眼他臉上的表情都可能令我改變想法。
梁禹沒說話。雖然周遭喧擾,可是我倆間一種難捱的沉默蔓延開來。
然後就是安靜地隨著隊伍往出口走,出來後人流分散,各自往寢室走。我倆分開前他叫住我。
「宋周淼,我有沒有一米八,你應該很清楚吧?」梁禹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我瞪大眼睛,一開始沒明白他幹嘛突然說這個。隨後意識到他的語氣非常不同。是那種熟稔的語氣,仿佛我倆認識許久許久了。
而且什麼叫我應該很清楚?照理說,我倆剛認識,他怎麼那麼有底氣我「應該很清楚」?
我呆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被人撞的踉蹌一下,梁禹手插兜,看我笑話。
「你說什麼……」我話沒說完,梁禹打斷我:「這周六早上 7 點半,我家門口,別遲到了。幫我頂替上午的班,之後有什麼想問的隨便問。」
撂下這句話後,他就走了。
第26章 X
軍訓結束,回去是個周五下午,大巴車停在學校門口。等過一個周末就算是正式開學了。
趕上其他年級放學,學校正門對面的路邊停滿了私家車,都是來接學生的家長。我們高一這幫人,雪白雪白的去,黝黑黝黑的回,一個個從大巴上下來像是野人。
楊奇奧問我周六上午有沒有時間,要我陪她去剪頭髮,她實在受不了自己的劉海了,要給改成斜龍鬚。我困的不行,大巴上就睡了好長一覺,下車時還是懵懵的。
「周六上午,可以啊……」我隨口回應,雙眼無神地看著一個個學生從我眼前經過,然後看見了過馬路的梁禹,整個人一激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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