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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韓臨一身玄色長衣,腰帶也是玄色的不過帶著絲線暗紋,頭髮用暗青色緞面的髮帶高高的束著,目色深沉,就像一口看不見底的井。酒釀其實沒怎麼仔細打量過韓九,初見時只是覺得這少年格外清峻,清風霽月,氣質內斂。但如今熟識了,再看,酒釀覺得韓九當得起相貌不凡這四個字,甚至暗暗將韓九與那個深灰色頭髮的冷酷少年比較,竟是絲毫不輸。但氣質截然不同。酒釀知道冼梨私下總叫韓九老狐狸,說他就像雪山上成了精的狐狸,毛色雪白能夠隱藏自己,但一雙幽黑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慄。酒釀完全不贊同。酒釀覺得韓九像山,像川,沉靜又暗流涌動,唯獨不像任何動物。

韓臨開門只見酒釀就站在自己門口,對著自己傻笑,一雙眼睛看來看去,手裡還拿著把小刀,轉來轉去。不知道到的還以為是什麼失心瘋的殺手。

一雙手放在酒釀面前晃了晃,「傻了?」韓臨聲音低沉,但沒有不悅。

酒釀聞到若有似無的松柏香,便回過神。「誒韓九我發現你形象包袱挺重的,去仰川門吃個飯還要專門換身衣服。」

韓九也沒理她兀自提著劍走出房門。酒釀追上去說:「還別說,你以前沒穿過這樣深顏色的衣服,偶爾穿一穿,還挺好看的。我覺得深色好像更適合你誒,顯得你武功特別厲害。」

韓九繼續沒理她,下了樓梯。酒釀自顧自的說:「你怎麼不說話?誇你是不是還不好意思了。沒有啊,我是認真的。」

……

冼梨和李瀟灑他們早就到了仰川門。冼梨被李瀟灑弄得很煩,一下午李瀟灑就拉著她問有關華英盟的運作問題:普通弟子每月月銀怎麼算?幫內都有哪些職務還有平時幫內事務怎麼分工?每日弟子的固定功課是什麼?等等等。冼梨一開始還認真回答,後來有些太刁鑽的問題冼梨不甚清楚,搞得好像冼梨是華英盟盟主一樣什麼都知道,冼梨只得應付過去。李瀟灑聽得認真,問的也認真,仿佛自己的恐鯊幫不是只有三個跟班而是有一大幫弟子要照顧。

仰川門內極為開闊,景致錯落,烏瓦青磚,更像是個書院而不是武林門派。此時裡面人聲鼎沸,宴席設在主殿前的空場上。正值盛夏傍晚,清風習習,樹影搖曳,木雕花鏤空的小木桌擺在甬道兩旁,甬道中央是一長條並不規則的水塘,裡面開滿了荷花。此時每個木桌上都已擺好了精緻的點心,但大家都沒有落座,有的拿著酒盅站著對碰暢聊,有的在樹下比劃著名拳腳。

酒釀四顧一周,發現了冼梨,正要奔過去,便被韓九輕輕拉住衣袖,「不要打招呼。」韓九高她許多,說話的時候俯下身,酒釀本來還想問為什麼,聞到一陣松柏香,怔愣了一下,結果就忘記問了,幾分疑惑也被吞進了肚子。

酒釀看著冼梨,冼梨就別開頭並不與她目光交匯,和邊上的李瀟灑攀談起來。

酒釀只得跟著韓九,但韓九又不說話。酒釀左右看看,喻文潛他們也來了,只不過因為是羅漢堂的,被請到了靠近主殿的桌子上,還被一些武林人士圍著。喻文潛雖然是羅漢堂的,但他屬於邊緣人物,也沒人和他攀談,他轉頭看見韓九,咧嘴笑著點點頭,但也沒過來。

這時人群稍稍安靜了些,酒釀還以為是熱菜上來了,結果是主殿走出一名高大男子,月白色的長衫,上面用金線繡著繁複的花紋,腰束也是暗金色花枝紋,連頭上束髮的都是一個玉蛟龍環,翩翩佳公子,就是不像江湖中人。男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朗聲道:「仰川門代掌門方鐸,今晚在敝門設宴招待諸位武林朋友……」一席客套話下來,說的體面,但在江湖人聽來未免油滑,有人還在暗自偷笑「這油頭粉面的小子果然虛有其名」。

只有酒釀如坐針氈,是他,是那個兵器店裡的聲音。想到這裡,酒釀不禁摸了摸那把袖間的小刀。那男子出來時酒釀還和韓臨低語,「這個人穿的像去唱戲的。」韓臨居然眼神裡帶著笑意。但那男子一開口,酒釀就像被扥住了脖子的貓,不說話了。韓臨還看了看她,但酒釀不想現在跟韓臨解釋。酒釀也說不出為什麼莫名忌憚這人,但她直覺這人絕不是什麼油頭粉面,虛有其名。

方鐸講完一席話,沒坐多久,便離開了。他離開後酒釀面色稍好,吃了幾口桂花糕,甜絲絲的,便恢復正常。

留在宴席的是一位美婦人,應該就是冼梨說的梅夫人。今夜月明,月色映在她的臉上清清冷冷,不可方物。而跟著她的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男子和方鐸有幾分相像,年齡比方鐸長不了幾歲,不愛說話,只是靜靜的陪在梅夫人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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