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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鶴逸輕撣了下菸灰,淡聲道:「吸菸有害健康。」

這人在這方面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打算改變,孟臾無語,重新爬上床,忍不住吐槽他,「你這是雙標……」

他輕笑一聲,隨手熄滅菸捲,翻身將她抱在懷裡,心口滿滿的被軟綿綿的感覺充斥,他不說話,用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發頂。

室內幽幽浮動著香薰點燃的味道和他身上冷淡的沉香和菸草氣,孟臾稍稍撤離一點,趴在他身前,回想起過往種種,突然看似沒頭沒腦說了句:「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她這樣不按牌理出牌,謝鶴逸一怔,大概以為這又是她哄睡的新花樣,鬆鬆地泛出一個無奈而淺薄的笑容,「……你說。」

「北宋有個邵先生,他喜歡占卜,但凡起卦算必准。有一天早上,他算出來家裡有個花瓶今天會碎,於是他決定不做別的任何事,把那個花瓶擺在眼前,就這麼看著,守著,保護著,心想這樣肯定能避免掉那個結果,總不會再碎了吧。但他的夫人對他的行為很不解,也很不滿,她走過來罵他,說你這一天飯也不吃就盯著這花瓶做什麼?然後拿起那隻花瓶就把它摔地上砸碎了——」邵雍,北宋理學家,《梅花易數》的作者,感興趣的可以去了解一下「觀梅占」「馬踏牡丹」等。

孟臾故意停了幾秒,仰起臉,看著他的眉頭從緊斂到舒展,再到表情漸漸頗顯興味,她繼續道:「謝鶴逸,你這個人呢,很多事都看得太透徹,所以總是用已經預見的結果去支配自己的行為,藉以規避一些負面的可能性,這種邏輯肯定有好處,生意場上能先發制人,將主動權牢牢握在手掌心,什麼都難不倒你,什麼事都能按你的意思辦成,但也有壞處……」

她笑了笑,「就好比那位邵先生,當他以為窺探到了結果時,那個因實際才剛發生。」

寧知衍婚禮那夜,她站在包房門口聽到他說「不一定」,是這場叛逃最初的導火索和起始點,如今回想起來,也都有了解釋。

他自以為推算到了果,極力想避免,卻由此產生了因,到頭來情緒失控的結果依然避無可避,兜兜轉轉反而走了彎路。

謝鶴逸手臂虛虛攬著她,沒立即開口,心下驚異於孟臾了解他的程度——瞧瞧她,真是合意又體貼。她不問往事中的對與錯,反倒翻出這樣一篇故事來安慰他,寬解他,告訴他一切都是定數。

二十二歲的年紀,一顆菩提心,柔腸百回,反過來教他不染塵垢,教他濃笑淡愁。

他將她帶在身邊這麼多年,親手教她,養她,按自己的喜好雕琢她,她半真半假下意識討好他時,就必須要全方位了解他,註定會滿足他所有的期望長大,某些方面而言,她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他,沒有人比他們更般配,只有她,只能是她。

謝鶴逸什麼話都沒接,只是低下頭,手掌捏著她的後頸輕輕吻她,他的唇溫存而繾綣地拂過她的睫毛,她的鼻尖,她的嘴唇,他的嗓音很低,在寂靜的夜裡,聽得她心裡軟成一片——

他動情地反覆說:「乖寶寶,我愛你。」

孟臾任由謝鶴逸擁著,溫順地回應他的親吻,沉浸在他無法抗拒的氣場中——

不知不覺間,窗外浩瀚的海面上已經隱約泛白,她好像突然有了說不完的話,話題換了一個又一個,問起那年他在世界各地遊歷的事情來。

謝鶴逸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儘管那時他過得很混亂,他不是在擁抱世界,而是在逃避現實——她興致盎然地問他最喜歡的地方是哪裡,他認真回想著說是蘇黎世的夏天,他在那裡待了挺長一段時間,直到晚上七八點天還亮著,從他住的房子出來,走過林蔭道,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遠眺,能看見阿爾卑斯山融化到半山腰的積雪。

說著說著,他像是終於有了丁點兒困意,聲音更加低沉喑啞,語速也更慢,孟臾不再問,乖巧而熨帖地沉默下來。

他卻察覺到她對外面世界的向往來,從小到大,她囿於父母的案子,一直受諸多限制,整個人過得很不自由,即便是學業間隔時的度假也都在國內……還有他對她近乎病態的強勢控制和占有,人性就是如此,越缺什麼,越想要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孟臾覺得自己已經睡了很長時間,像是在夢裡,她突然聽到他低低的嘆息聲,感覺到他瘦長的手指輕柔和緩地插在她的頭髮里,他親了親她的額角,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第59章 跨年夜

這趟差出完,就快到了元旦假期。

平安夜初雪降臨,寒潮帶來大幅度的降溫。

中間隔著的那個周的工作日,孟臾照常回到溪和鎮,回程途中,她曾經提出過想看看他之前的病歷,他答應了,但一直沒傳過來。總歸已經是過去的事,他語焉不詳地開玩笑說,還有比你更好的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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