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逸在床上總是很強勢,不管做什麼都會下意識分出手來扣住她的肩膀和腰側,仿佛不這麼做她隨時會逃跑似的。
他是無與倫比的掌控者,頻率的快慢,進度的深淺都信手拈來,即將被融化成一灘水的快感中,孟臾竟然開始走神——她想起那天一片狼藉的撞車現場來,他明明做什麼事都能進退自如,以往那些年,他一貫是喜怒不顯,不動聲色的。
謝鶴逸不清楚她在想什麼,但沒有人喜歡對方在此種關頭髮呆,他不滿地將她拖回欲潮之中,抬手輕輕揉捏著她。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舒服得令人戰慄,孟臾抖著嗓子呻吟出聲,窗戶沒有關嚴,沙灘上傳來小朋友的歡呼聲,她覺得羞恥極了,雙頰燙得通紅,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下去。
他急喘著加快速度,酥麻感洶湧磅礴地奔涌而至,孟臾抱著他的手臂大口呼吸,高潮如期降臨,他們共同抵達終點。
洗完澡,重新爬上床,兩個人並排靠在床頭。
孟臾窩在謝鶴逸身邊,手搭在他的肩膀,溫熱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拂過,隔著浮薄的真絲睡裙,她玲瓏姣好的曲線緊緊貼合在他的胸膛,謝鶴逸很喜歡這樣親密無間的姿勢,忍不住將她攏得更緊了些,她整個人都蜷在他的懷裡,軀體卻是舒展而放鬆的,帶著全然的信任,像是他的私有物,雖然她明確表示過不喜歡他這麼想,更不允許他這麼說。
但眼前這個……女人——從孩子開始就像是他的癮症,根本戒不掉,甚至隨著時光推移,愈發欲罷不能。
孟臾白天睡多了,大半夜了精神頭還足,謝鶴逸不一樣,認真算起來他從昨夜開始就沒怎麼休息,此刻竟然還醒著。
她伏在他身側問:「睡不著?」
他閉著眼睛,手腕翻過來搭在額上,低聲應:「……嗯。」
沉吟片刻,孟臾翻身下床,語氣輕快,「我帶了自己做的香薰蠟燭,助眠的,給你試試。本來田田說要拍照用的……」
昏黃的床頭燈似月,磨砂玻璃杯內的燭光則像是暗寂的黑夜中亮起的一盞星。前調是針葉松,後調是琥珀白檀的木質香,似有若無的暗香浮動,氣味很是幽清。
他沒說話,一直在閉目養神,試圖調整平穩呼吸節奏,像是為了不辜負她的努力,想要儘快沉入睡眠。
孟臾無所謂道:「睡不著就不睡,我陪你聊聊天,嗯?」
謝鶴逸低笑了下,「聊什麼?」
孟臾索性屈膝坐在床邊的地板上,謝鶴逸整張臉都陷在寬大的軟枕里,她看著他問:「你現在……是不是很放鬆?」
他不明所以,下意識回答:「嗯。」
孟臾確認一遍,「很平靜?」
謝鶴逸睜開眼看她,燭光下,她的神色很柔和,眉目間仿若帶了些悲憫。他直起身,靠坐在床頭,「……嗯。」
她仰著臉,低聲問:「那……我們能談一下那天你撞車的事情嗎?」
這些天,其實孟臾一直都在遲疑,如果有些事他真的不想再次面對,僅是提起就會讓他覺得痛苦不堪,她本應該像以往完全不知情那樣閉嘴一輩子,但一味粉飾太平只是治標不治本,表面結痂的傷疤,掀開來依然是陳年腐肉,始終是個隱雷,不把那些消極的,負面的東西剜除,就不可能有痊癒的一天,遑論得到真正的解脫。
而她若不上趕著詢問,以他的性子,是絕無可能主動找人傾訴的。
但即便是問,上次的前車之鑑猶在眼前,她也不敢貿然開口,時機很重要。想和謝鶴逸這種人有效溝通,要先說他想聽的,再說自己想問的。
她一直在等——比如在海邊這樣一個旖旎的夜晚,卸下心防的可能性要比全副武裝的白天高上許多,可哪怕是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占盡,謝鶴逸好像依然沒有要向她傾訴的跡象。
見他不吭聲,孟臾也不打算硬逼他,立刻打退堂鼓,她的手很輕地撫摸著他分明凸出的指節,輕聲道:「不想說也沒關係……」
謝鶴逸側眸端詳著她,吁出一口氣,終於艱難地開口,「對不起,我那天……氣瘋了,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不是想讓你道歉,我也有錯……口不擇言說了很多傷你心的話。我就是想問……你讓我下去之前,是不是就知道會撞車?」
問完,孟臾用平靜深遠的目光靜靜看著他,謝鶴逸默了下,「……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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