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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謝鶴逸輕笑著答應她。

孟臾很快就買好了兩隻冷飲,結完帳出來,遠遠看見謝鶴逸醒目的身影,他背對著她的方向,在專心致志地聽電話,她沒出聲打擾,徑直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還剩兩三步距離時,她的視線越過展板,瞥見正上方搭建的展館特陳有一處正搖搖欲墜。

那一瞬間,孟臾腦子裡居然一片空白,緊接著就鋪天蓋地全是謝鶴逸。

他不能出事,絕對不行。電光石火之間,孟臾驚呼一聲,幾乎是出自本能地衝上去,一把將他撞開。

稀里嘩啦的鐵架子倒塌的聲音響起,肩背被重物撞擊的劇痛緊隨其後襲來——孟臾眼前一黑,神志幾乎被痛楚席捲著淹沒,整個人跌入那個熟悉的清冷懷抱前,她竟然還在想,原來,諸天神佛有靈,那日在靈慈寺菩薩像前答應過謝晚虞的話是真的。

一語成讖。

她果然是來給謝鶴逸擋災的。

這場意外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以至於之後的半小時裡,孟臾都過得很恍惚,有一種不切實際的虛假感。

可意識卻無比清醒,她咬緊牙關,盡全力抵禦著從左肩背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痛楚和皮膚上逐漸滑落下來的粘膩冰涼的觸感,她知道自己應該是流血了,不多,謝鶴逸並未幫她按壓止血。

但孟臾一點兒都沒覺得慌亂,反而莫名鎮定,因為身旁的謝鶴逸很沉著冷靜,他先半抱半扶地將她轉移到確保不可能再有墜落物的地方,邊打電話讓車子開了進來。

孟臾不知他是怎麼協調辦到的,按照規定,南大林蔭大道已經很多年不准任何車輛進入了,各個路口都設置有臨時路障,反正好像沒過了多久,她聽到尖銳的鳴笛聲響起,緊接著裴淵就衝上了台階。

周圍的噪雜聲都變得很遠,整個等待的過程短暫到似乎只夠她聽謝鶴逸問一句,「頭疼嗎?」

孟臾微微搖頭,想扯出一點笑來,卻痛得做不到,她無力趴在他肩上,倒抽氣答:「……背疼。」

去醫院的路上,孟臾才回想起謝鶴逸之所以會這麼問的原因,特陳的鐵架子倒塌下來時不止一塊墜落物,但真正砸實在她身上的只有一根鋼筋,角度刁鑽地從她肩背堪堪擦過,再偏一點就是她的後腦勺。

後果不堪設想,也就是說,她足夠幸運,才逃過一劫。

除了肉體上的痛楚,精神上的後怕,孟臾剩餘唯一的念頭竟然是,幸好,不是謝鶴逸。

車子一路開得飛快,孟臾上半身都趴在謝鶴逸大腿,臉枕在他膝蓋上,他的掌心自始至終固定在她的胳膊和後頸,貼觸處一片潮膩的汗濕,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痛出來的還是他手心裡的冷汗。

痛得很時,孟臾也不刻意忍著,偶爾不舒服地哼唧兩聲,謝鶴逸就會低下頭仔細看她的情況,語氣不耐煩地催促前排,「再開快點。」

陳墉早就候在醫院急診門口,孟臾被謝鶴逸小心翼翼抱下來,扶著趴在移動板車上,她眯著眼看陳墉,印象中這位醫生一直是神色嚴峻,動作利落的樣子,總是眾生平等地連名帶姓地稱呼她。再之後,她回答了幾個常規問題,隨即好像很快就上了止痛針,她覺得自己被黑暗一層層包裹著,墜落、下沉,原本劇烈的疼痛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直至意識徹底陷入空白。

等所有的檢查和治療做完,孟臾被重新推回病房,藥效尚存,她依舊毫無知覺。

謝鶴逸坐在病房的沙發里,將目光從趴在病床昏睡的孟臾身上收回來。

他看上去有些疲憊,陳墉服務謝園多年,極少見謝鶴逸如此憂心忡忡的樣子。

陳墉站在他身前半步距離的地方,斂著眉,一板一眼匯報導:「您別太擔心,都是外傷,養養就能好。」他停頓片刻,才道:「別的倒沒什麼,就是……左側肩胛後背處可能會留疤。」

「會留疤?」謝鶴逸本就低沉的面色變得更加不好看,孟臾愛美,這方面總歸是會在意的。

陳墉思忖片刻,繼續說:「也有辦法去掉,先把傷養好,到時候可以做醫美復原。」

謝鶴逸「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陳墉不再多說,適時告退而出。

他第一次見謝鶴逸還是在十多年前,他在俱樂部玩兒賽車,速度過快衝出跑道,出車禍在病床上躺了將近兩個月。當年他初出茅廬,謹小慎微地跟在導師身後在謝鶴逸的病房進進出出,見過他幾回。

謝鶴逸年輕時玩得很瘋,頗有股鮮衣怒馬少年郎的意思,而且都是不太要命的玩法兒,所以是醫院常客。不知為何,沒人管,又或者是根本沒人管得住,反正是頂好看頂不好惹的一個人,到如今已有十五六年了,只是離經叛道全部付之一炬,性子愈見冷清,輕易不肯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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