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南點點頭，「接下來，我會儘快完成學業。」
「不用著急。我還沒到退休年齡呢。」傅文峰開著玩笑。
傅景南並不是急著回來繼承家業，而是想多一點時間陪著舒言。高中三年和大學四年，他們之間的七年，其實相處的時光實在短暫。
有時候想想，舒言對他的喜歡，真是讓人心疼。
何德何能，讓她喜歡他那麼多年。
舒言望向他，傅景南朝她點點頭，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和不解，但是現在他也沒辦法向她解釋。
晚飯後，舒言回房間收拾行李。她深深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假期過得這麼快。
她捏了捏小鴨子，抬手，拿過那幾本教輔。她想到他的話「打開看看」，看什麼啊？看題目啊。
舒言快速地翻頁，突然看到了什麼。
教輔書里夾了好多書籤，她一張一張地拿出來，有十二張，顏色不同，玫瑰鏤空金屬書籤，玫瑰中還有一隻蝴蝶。
書籤做工精細，蝴蝶栩栩如生。
舒言笑了。
這份禮物，深得她意。
五號的早晨，舒言和傅景南起的都很早。舒言吃過早飯就要回去了。
傅景南坐在院中，手裡拿著一本書。
舒言輕輕走過去，「景南哥哥——」
「坐吧。」傅景南拉開一旁的椅子。
舒言坐下。
馬上就要分別了，下次見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傅景南說道：「我明天的飛機，暫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不過，我會儘快完成學業。」
「儘快是多快？」舒言好奇地問道。
傅景南笑了，「五年。」
舒言算了算，「那時候我大二。」
「是的。你大二畢業。」
「我二十歲。」舒言想到了什麼，「你二十二歲研究生都畢業了，國內二十二歲本科畢業。」
傅景南失笑，「我早點畢業，早點回來不好嗎？」
舒言嘻嘻一笑，「好啊。」
「那你要加油，考到南城大學。」
「是南城的大學，不是南城大學。」舒言糾正。以她的水平，考南城大學難度不小，但是沖一衝南城其他大學還是有希望的。
傅景南不希望她壓力太大。「是我口誤。給你的書記得看，有不懂的問題，可以問我。」
舒言心想才不能經常打擾他，他自己學業都緊張，她可以問老師啊。「景南哥哥，書籤我很喜歡，謝謝你。」
微風輕輕地吹著，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花香。
傅景南望著她，微微笑著。「你喜歡就好。」
*
傅景南去美國時，帶走了那隻「可愛鴨」。後來，他畢業回國，那只可愛鴨又被他帶回國。他用亞克力透明盒子裝著，珍視無比。
而舒言的那隻「可愛鴨」，早就不知道被她丟在哪裡了。
高中三年，舒言和傅景南忙於學業，聯繫的並不多。傅景南總會在她放假時，給她發信息，或者打來電話。
問她的學習情況，有時候問問學校的生活。
舒言的同學都知道，舒言有這樣一位好哥哥。
舒言想了想，解釋道：「他不是我哥哥，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
「那他對你這麼好？」
「因為我幫過他爺爺。」
高中三年，舒父舒母一邊忙著工作，一邊又要照顧小嬰兒，對舒言的關注和付出實在不多。因為舒言又乖又聽話，他們也很放心。
那三年，舒言每次回家，父母都在帶妹妹，對她總是一句「舒言去看書吧。」
其實，她的心裡很彆扭。
終於有一次，傅景南打來電話，她問了一句。「叔叔阿姨對景茜那麼好，你會嫉妒嗎？」
傅景南瞬間明白了。他想著「過去」，那時候的舒言很少提起家人，更不會主動提起妹妹舒理。他怎麼沒有想到呢。
「會啊。」他說。「爸媽對我要求很高，對茜茜就沒有那麼多要求了，我也羨慕茜茜。」
「原來你也會這樣啊。」
「我也是普通人。」
「可你對茜茜很好，我很羨慕茜茜有你這樣的大哥。」
「有你這樣的姐姐，你妹妹長大後，一定會非常喜歡你的。」
「可我對她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