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輕輕點點頭。「你們傅總有潔癖。」
說完,方裕也笑了。
潔癖,不光是外在,還有內在。傅景南的潔癖在內心。
舒言端正酒杯,朝著那邊走去。
女明星看到她,眼神淡淡的,完全沒把舒言放在眼裡。
舒言放輕了聲音,「老公,還沒聊完啊。」
老公?
女明星看著她,她就是傅景南的老婆?她的穿著打扮實在簡單,身上連一件貴重的首飾都沒有。
舒言朝她點點頭。
近看,女明星真的好瘦,皮膚真的很好。她突然想到了宋思語。
傅景南側首,目光落在她身上,從她手中抽走了酒杯。「喝酒了?」
「一點點。味道還不錯。」舒言回道。
傅景南就著她的酒杯將酒一飲而盡。「方小姐,我得送我夫人回去休息了。」
女明星的臉色頓時變了又變,臉上的笑容僵硬又尷尬。
傅景南牽過舒言的手,穿過宴會大廳,進了電梯,直達地下車庫。
司機已經將車開過來了。兩人上了車。
舒言的嘴角浮著笑意。
傅景南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你想看我笑話?」他掐著她的腰,那裡是舒言的痒痒肉。她連忙求饒。
「不敢。我可沒有。」舒言故作不解,「沒有打擾你們聊天吧?」
傅景南輕哼一聲。
他一直在等,等舒言過來。結果她故意晚來那麼久。
「我也沒想到你們的話題可以聊那麼久。下回,我一定早點過去。」
傅景南嘆口氣。
舒言握住他的手。「我是信你的。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別人的位置了。」
傅景南應了一聲。「是啊,傾傾已經占了很大的位置。」
「現在九點,猜猜你女兒有沒有睡著?」
傅景南搖頭。
「那我猜睡著了。」她給蔡女士打了視頻,蔡女士接通。「傾傾,你媽媽打視頻了。」
小姑娘立馬跑過來,舉著手裡的瓶子。「媽媽,這是小姨給我捉的螢火蟲,好看吧?一閃一閃的。我還學會了「囊螢映雪」這個成語喔。」
隔著屏幕,舒言看不清。
小姑娘看著鏡頭,看到傅景南,立馬喊了一聲。「爸爸!」
傅景南彎著嘴角,「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小姑娘想了想,「開學前吧,我要多陪陪太爺爺,還有外公外婆。等我上學了,就沒有時間了。」
傅景南點點頭,尊重她的想法。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一直到酒店,才掛了電話。
別的孩子暑假都在學習,上各種培訓班。舒言本也想給傅傾舒報兩個班,和傅景南商量時,傅景南卻道,小班和中班的暑假讓她玩吧。
傅景南道:「學藝術對她而言也只是錦上添花。將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們養得起。不用讓她活得那麼累。」
舒言還是挺意外的。「你小時候是不是挺累的?學那麼多。」
傅景南道:「記不得了。」
舒言道:「我認識你後,每個寒暑假,你都很少在家裡。」
傅景南笑了,「記得那麼清楚。」
這會兒,舒言也不藏著掖著。「想多看你一眼都難。」
這話,傅景南非常受用,那一晚心情都非常好。
童年短暫,傅傾舒的童年就按照舒言的童年那般成長吧。
兩人回到酒店,一起洗了澡。舒言吹了一半頭髮,出來找發圈,正巧傅景南在吃藥。
傅景南一手端著杯子,一邊雲淡風輕地道:「這兩天老是做夢。」
那一瞬,舒言心裡有些難受。她走過去,抱住他。「等我五十五周歲退休,你和我一起退休好不好?」
傅景南笑道:「心疼我了?」
舒言摸摸他的頭髮,「你已經有白髮。」
「嫌我老了?」
「才沒有。傅總魅力無限。我們也不需要太多錢。」其實哪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走到這一步,只能往前,停不下來了。公司上下那麼多員工,這身後是多少家庭,所以集團必須不斷往前。
「人都會有白髮。」他說。「我儘量早點退。」
舒言應了一聲。「以後寒暑假,我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