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咽了咽喉嚨,「阿姨,您也知道那是以前。」
「畢竟那兩年半的時間,你們是異地啊。舒言,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我希望你去北城的原因。人和人的感情是需要相處的。不然,景南回來半年對你會有這麼大的改變?」張宛宛緩緩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也走過你們現在走的路。舒言,何不再給景南一個機會。」
舒言掐著掌心,「宛姨,若是我告訴你,我到現在還沒有和景南有過夫妻之實,您還會勸我嗎?」她望著張宛宛,眼眸微潤。
「怎麼可能?」張宛宛像被什麼狠狠擊中了心臟。
「事實如此。」
「你們同床這麼久竟然……」
「我們只在最初同床幾次。還有,每次在老宅,我都睡沙發。」睡沙發的事,她連秦汀都沒有告訴,太尷尬了。
張宛宛顯然沒想到他們會這樣,一瞬間她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的嘴角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化作一聲「抱歉」。
「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反對到底,不讓你和景南結婚的。」張宛宛很想安慰舒言,可現在的安慰算什麼,道歉算什麼。
他的混帳兒子竟然敢這麼對舒言。若是景茜遇到這般事,她定然要找人暴揍一頓男方。
太氣人,也太欺人了。
「舒言,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
「宛姨,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教我禮儀,帶我社交……你是希望我和他能長長久久。我努力過了,所以我也不後悔。」
張宛宛心裡像被刀割一般。「可到底是我們虧欠了你啊。舒言,下次掃墓,我拿什麼顏面去見爺爺呢。」
「景南怎麼能這樣?」
「是我沒有教好他,是我的錯。」
「宛姨,您沒有錯。我總算明白,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說起來,他也是被迫同意,才會和我結婚的。當初我也知道,他不喜歡我。我想他有他喜歡人吧。」
「你這傻孩子。」張宛宛的話都變得蒼白無力。「你知道盛清黎吧?」
舒言點頭。
「他和景南高二分班成了同學,兩人在同一個學習互助小組。景南的成績需要參加什麼學習互助小組。所以高二學期結束,我讓學校把盛清黎調到了隔壁班。」
舒言接著話,「盛清黎在隔壁班被霸凌了?」
「你猜的真准。這事我一開始並不知道。起因是一封情書。」
「一封情書?」
「是的。景南寫的。」
舒言啞然,「沒有弄錯嗎?」
「景南的字跡我認識,怎麼可能認錯。景南從小就招女孩子喜歡,在高中時,喜歡他的女孩子也很多。盛清黎後來的那個班就有女生喜歡景南。」
舒言明白了。難怪上次盛清黎會問那些問題。
「宛姨,校園霸凌,老師不管嗎?」
「那些女孩子也很聰明,小打小鬧,並不會惹人注意。起初老師並不知道。盛清黎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找過盛清黎,讓她不要再去找景南。那孩子驕傲。高三時,景南並不常去學校,兩人也沒再見面。直到快高考前的五月底,盛清黎所有的書被扔了,她被那個女孩子扒了衣服關在洗手間。」
舒言擰著眉,後背微涼。
「高考在即,出了這麼大的事,學校也非常緊張。最後壓下了這件事。」張宛宛嘆口氣。「舒言,我哪裡知道會發生後面的事,我本意讓兩人分開。高中時期的好感、戀愛都不作準的。」
可您還是間接的傷害了盛清黎。
「後來景南大抵知道這事,和我產生了隔閡。我們也不曾聊過此事。」
「原來如此,難怪當初奶奶看到盛清黎會是那個表情。」
舒言出入傅家也算頻繁,讀書時,她偶爾還會在傅家小住。她完全不知道這事。可見,若想瞞著一個人一些事,是可以做到的。
那現在盛清黎回來是為了什麼?和傅景南再續前緣?
服務生將菜一一端上桌。
張宛宛很快恢復了情緒,道:「先吃飯吧。」她親切給舒言夾菜,又和她聊著工作的事,還幫她規劃以後的職業。
一切仿佛沒有發生。
飯後,張宛宛和她一起走出餐廳。
室外,陽光火辣辣的。她今日約舒言,是想再為兒子說說話,順便勸勸她不要和韓霆走的太近。但現在她說不出口了。
張宛宛拉著舒言的手,「舒言,我替傅家向你道歉。當初你給我敬過茶,即使我們做不了婆媳,我還是將你當女兒看待的。無論今後遇到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她頓了頓,「景南欠你的,讓他還,你收著,不要拒絕,那是他應該給的。房子也好、金錢也好,該你的。舒言,你有時候就是太傻了。」
舒言笑笑。
「我說的是真話。你為什麼要搬出景苑?該搬家的人是他。」她也是看著從初中到研究生畢業,再工作。對她怎麼會沒有感情呢。
舒言笑著回道:「是啊。我已經收下的。房子可以賣了變現,我可以捐給希望小學。」
張婉婉也笑了。
路邊停著一輛幻影。
傅景南收到張宛宛發來的消息,說她約舒言吃飯,趕緊趕過來了。現在看兩人的表情,似乎吃的還不錯。
他下了車,朝著他們走去。
張宛宛看到他,連忙和舒言解釋,「飯前發的,本想給他一個見你的機會。」
舒言也不在意。
「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