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霆的不高興寫在臉上。
再之後,宋思語來了。記者們也蜂擁而至,不敢打韓霆的電話,就打許泓的。許泓應付了兩家媒體,便不再回復。
宋思語哭得梨花帶雨,對韓霆關懷備至,那是真的心疼。
「思語,你不該來的。我們早已分手了。」
「韓霆,我真的很擔心你。聽到你出事的消息,我感覺我的世界都塌了。」
韓霆無力應付,昏昏欲睡。
許助理怎麼勸,宋思語都不肯走。「許助理,這時候我怎麼能走?」
許泓:「……」他實在不好意思提醒她,你們已經分手了。
這不,半個小時前,他才把人勸去酒店休息。
「舒老師,你怎麼現在才來?」許助理大概是急了,說完連忙糾正,「我的意思是,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說著他引著她進入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整間病房。暈黃的光影下,韓霆躺在病床上,不見意氣風發。
韓霆迷迷糊糊地睡著,眉心都皺著。
舒言看著他蒼白的臉,心裡滿是歉意,還有感激。
許助理道:「明天下午,韓總就要轉到南城醫院。」
舒言點頭,「南城的醫療條件更好些,靠著家,對他恢復也好。」
「本來我們見面那天晚上,我們就要離開的。公司那邊又有個大的合同案等著他會去定奪。韓總見到您,他又改變了主意。」許助理說道。
舒言的心越來越沉重。
韓霆隱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他連眼皮都沒有睜開。「許泓,送思語回去。」
許助理暗暗一笑。「韓總,是舒老師來看您了。」
韓霆倏地睜開眼,目光找尋著她的身影。
舒言走到床沿,靠近他,她深深看著他。
韓霆扯了扯嘴角,「你怎麼現在才來?」竟有些委屈巴巴。
許助理走出病房,坐在門外的椅子上休息。這下老闆總能開心了吧。
舒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抱歉啊。下午這裡來往的人太多,晚上我回村取了行李。」
「你要走了?」韓霆抓住了重點。
舒言點頭,「村小學教室坍塌,網上現在眾說紛紜。我得回去找人幫陳校長洗刷冤屈。」
韓霆忍著後背鑽心的疼痛。他沒有上網,但憑他的敏銳力,自然也能猜到這件事的發展方向。 「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
「韓霆,你要好好休息,早點養好身體。」她的語氣鄭重,帶著真誠的關心。
韓霆眉眼帶著淺笑,「舒言,你不要因為我受傷就有心理負擔,換做任何人我都會衝進去。」他頓了頓,「就像你,你不會鬆開那孩子的手。」
「人性的本能反應。」
舒言眼眶發熱,眸光瞥向一旁的粉色康乃馨,卡片上寫著「思語」的名字。
「你好休息吧。我們南城再見。」舒言起身。
「我讓許泓送你。」
舒言搖搖頭,「你這裡現在不能缺人。我住的酒店離這兒近,打車過去很快。」
「到了酒店給我信息。」韓霆強調了一句。
「好。」
許泓還是將舒言送到樓下,看著舒言上了車才離開。
夜色寧靜,馬路邊上有兩個男人坐在地上。
其中一人拿著相機抓拍了好幾張照片。
「我去!那是韓霆的助理吧。」
「那女的是誰?」他放到了相機里的照片,「不是宋思語!」
「快醒醒!」他推了推一旁的同事。
同事滿臉睏倦,瞅著照片。「有些眼熟,在哪看過。」
「許泓親自送她上車的。傍晚宋思語離開,許泓都沒有出現。」男人立馬精神奕奕了,「我感覺我抓到了一條大新聞。」
*
許泓回到病房,韓霆沉著臉。「把這花都扔了。」
是他疏忽了。
韓霆又道:「你馬上和思語的經紀人聯繫,讓她勸勸思語。」
許泓有些無奈,「勸不了。」
韓霆一張臉都被陰影籠罩著。「之前不是說她有個女一號在談嗎?幫她拿下女一號。」
許泓明白,這是韓霆對宋思語最後的補償了。
「還有網上關於我和宋思語的近期新聞我都不想看到。」他的語速比平日慢了一些,大抵後背的傷勢影響了他。
「明白。」
韓霆說完,抬手揉了揉眉心。「傅景南還在這裡?」
許泓點頭,將傅景南所作所為都向韓霆一一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