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南斂了斂神色，緩緩開口：「不著急，等年後去辦手續時，一起簽。」
舒言想了想，這話也沒錯。不過，她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鋼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從小描摹柳公權的字帖，寫得一手漂亮的鋼筆字和毛筆字。市里教師比賽中，她多次拿獎。
很漂亮的簽名。
「我簽好了。」言行毫不拖泥帶水，讓汪律師和方裕看得目瞪口呆。
汪律師這才明白，這婚原來是舒言想離啊。再看傅景南的反應，他似乎並不想離婚。
這個舒老師啊，她完全是想逼著傅先生今天就簽字。
傅景南肯定也明白她的意思，他就是不動。
這明顯就是男方落了下方。汪律師心裡嘆口氣。
舒言心裡想著，是不是自己提出離婚讓他沒面子？
算了，舒言嘴角彎著，一臉的溫和，問道：「咖啡還要續杯嗎？」
「不了，謝謝。」他們哪有心情再喝咖啡。
舒言瞭然，離開了書房。
書房再次陷入了沉寂。
方裕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傅景南，這麼多年，他和跟著傅景南處理過很多棘手的問題。他第一次在他老闆身上看到「猶豫」。
「方裕，你抽空把這套房子過戶到舒言名下。」
「好。」
「汪律師，我和舒言離婚的事，老宅那邊還請保密。」
「我知道。」汪律師哪裡會不知道。早知道，今天他就不主動聯繫傅景南了。
兩人從書房出來時，舒言正在喝著咖啡。她站在落地窗前，表情輕鬆又自在。「兩位要走了？」
兩人點頭，此地不宜久留。
舒言拿出了剛剛準備的兩個紙袋，「這是咖啡豆，兩位帶回去嘗一嘗。」
「那就多謝舒老師了。」方裕和汪律師硬著頭皮收下了。
舒言有些不好意思，「後面有些事還要麻煩兩位呢。」
傅景南端著空的咖啡杯走出來，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她倒是會做人。「舒老師，我要續杯咖啡。」
舒言勾勾嘴角，回道：「咖啡喝多了，影響睡眠，不宜貪杯。」
好一個區別對待啊。她裝都不裝了。
第12章 特殊訪客
這女人真是善變。剛剛還問汪律師他們要不要續杯？傅景南主動要了，倒是被拒絕了。
傅景南將咖啡杯沖洗乾淨，回到客廳時，已經不見舒言的蹤影。
舒言回了臥室，她今天沒上班，上午手機一直安安靜靜的，到了下午，信息就來了。
主任：【舒老師，你好好休息，你們班的教學，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這周都在家休息吧。】
那1班的教學呢？主任沒說，舒言自然不問。
周婕也給她發了信息：【1班的語文課讓五年級的張雅萍來代了，說是吳老師不回來，就讓張老師一直帶1班。舒老師，你的身體還好吧？】
舒言陷入沉思。
她昨天和主任請假時只說了自己出了車禍。當時主任還讓她克服一下困難，人沒受傷能去上班堅持去。
舒言拒絕了。「抱歉，主任，這次我真的要請一天假。」
主任的態度自然有些不高興，也同意了她休假一天。如今變了話鋒，這讓舒言不得不多想。是傅景南還是張女士找了學校領導？
她並不希望，學校知道她和傅景南的關係。免得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如今，她已簽了離婚協議，更不會回頭了。
那天下午，她又補了一個覺。這一覺睡得沉，門上傳來的敲響聲，將她慢慢叫醒。
「舒言——」
是傅景南的聲音。
舒言爬起來，一看時間，已經傍晚五點半了。
打開臥室門，傅景南還站在門外。見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臉上還有壓痕。「頭疼？」
「可能是睡多了。叫我吃晚飯嗎？」外面的天已經如墨一般黑。
他微微一笑，「有客人來訪，你先去洗把臉吧。」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的粉色卡通睡衣上掠過。「再換身衣服。」
客人？
是誰？傅景南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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