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拉開車門,「不用,我們自己上去就行。」
尤皖跟著跳下車,視線瞟向後備箱,「不拿行李箱嗎?」
江景行搖頭,「我們吃過飯就走,不留宿,他等會兒來接我們。」
這個小區很老舊,連個像樣的大門都沒有。出於禮貌,尤皖在巷口唯一的水果店裡買了點水果。她和江景行還沒確立關係,禮不能送的太重了。
一路從小巷往裡走,江景行輕車熟路地在7號樓門口站定。他從包里拿出鑰匙,先打開了樓下的鐵閘門,然後領著尤皖爬了三層樓梯。
一樓兩戶。
302門半開著,一個面容精緻的女人站在門口。
「姐。」江景行把她推到前面,「這是尤皖。」
女人回過頭,氣場強大,一雙眼極亮,「你好,我是他姐,陳行芷。」
「您好。」尤皖禮貌地問好,被她的美貌驚了一下。
陳行芷比尤皖大了十歲,眼角微揚,狐狸眼盛滿了調笑,「久仰大名。」
「之前的事謝謝您幫我說話。」尤皖沒忘記之前被網暴時她幫自己說話,連忙道謝。
「沒事。」陳行芷掃了眼江景行:「你跟他一樣叫我姐姐就好。」
尤皖「嗯」了一聲,「姐姐。」
陳行芷滿意地拍了拍她的頭。
這時從屋裡走出來一個跟陳行芷長得七分像的中年女人。從她臉上的隱隱的皺紋能看出其中蘊含著歲月的痕跡,但她氣質很出眾,溫柔嫻靜。
「來啦。」她笑起來,嘴角有兩個很深的酒窩,她迎上前來握住尤皖的手,「你好,我是江景行的養母。你叫我袁姨就好。」
養母?
尤皖瞟了眼江景行,又看看女人,有三分相似,很像親人。
壓下心裡的困惑,尤皖把手上的水果遞給她,溫聲說:「阿姨好。」
「好。」袁姨接過水果,牽著她往裡頭走,「來就好了,帶什麼東西?累不累?餓了吧?先吃飯。」
尤皖能聽出她話里的關心,連連回答她的問題,「不累阿姨,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只能簡單買點水果,您告訴我喜歡什麼,我下次來給您帶。」
袁姨笑開了,拉著她在餐桌前坐下。
一桌子家常菜,能看得出來準備的人很用心,擺盤精緻,餐具的顏色也都是統一的。
賞心悅目。
尤皖跟江景行坐一邊,袁姨和陳影后坐另一邊。
這家人吃飯是用公筷的,袁姨給她夾了一筷子東坡肉,「吃得慣嗎?」
「吃得慣,謝謝阿姨。」尤皖連忙遞過碗接過。
看尤皖吃得不扭捏,一口一口吃得香甜滿足,可見是真喜歡,不是客套話。
吃到八分飽,袁姨說起以前的事:「景行的母親,是我的小妹,身體不好,憂思過重。生下他沒多久就去世了……」
尤皖連忙停下筷子,聽她講。
「陳家沒多久就娶了個新太太,對他並不好。他四歲,我春節去看他,孩子面黃肌瘦的,那麼大個家族,一個孩子卻吃不飽。
我看不過眼,跟陳家鬧翻,把他接回了跟前養。
那時候袁家尚且富足,有一絲餘力庇護幾個孩子,後來乾脆把景行的戶口遷到我名下,成了我法律上的次子。
後來家裡沒落,國內樹敵過多。我不得已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德國。直到十年前,陳家來尋他。我才知道他父親在景行離家不久之後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後來才回了國。」
尤皖之前聽她說是養母,又看陳行芷比江景行大幾歲,還以為其中有一些其他隱情。
沒想到陳家家主公開的女兒竟不是他親生的孩子。
袁姨長嘆一口氣,語氣有淡淡地無奈:
「在德國的後面幾年,我們過得不好,他們都是十歲出頭就開始打雜工賺錢了。所以陳家來尋,我同意了。」
陳行芷在一旁補充:「景行不願意認祖歸宗,當時恰好我初入娛樂圈,陳家家主為了哄他,給了我不少資源,圈裡就開始傳我是陳家的小姐。」她輕笑一聲,「路倒是好走了不少。」
袁姨伸手撩開江景行的額發,江景行躲了一下,袁姨沉聲:「別動。」
尤皖視線瞟過去,才發現他靠近髮際線的地方有一塊白斑,應該是之前受傷留下的疤。
「他小時候,明里暗裡挨了不少打。」袁姨眼裡蓄滿了淚水,「我真是沒用。」
江景行偏頭,「沒有,袁姨。」
「他的幽閉恐懼症……」尤皖斟酌著開口,「是怎麼回事?」
陳行芷搖頭,「不是幽閉,他只是恐水。」
「恐水?」尤皖困惑。
「他回陳家回得並不順,那家的太太還在,還有旁支不少孩子,人人都想他死。」袁姨手輕輕顫抖,「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溺水了。」
江景行面無表情,聲音冷淡,「我被推進了陳家的池塘。治療後我已經不害怕流水了,平靜幽深的湖面會勾起我一些不好的回憶,會有應激反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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