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幾個服務員推著數十個餐盤進來，放在包廂一邊的圓形餐桌上。
服務員一一掀開蓋子。
尤皖大致掃了一眼，是粵菜。
江景行斜靠在沙發上，眼皮一掀，語氣冷淡，「他家粵菜做的不錯，嘗嘗。」
沒人動。
尤皖感覺心裡憋了口氣，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該說點什麼。其他人估計心情跟她也一樣。
但她確實也餓了，早上一碗粥撐到現在，她已經隱隱有點胃疼。
餓了，那就吃。尤皖率先起身，走向飯桌。
江景行輕笑一聲，緊隨其後，在她身邊落座。
沒過多久，九人在餐桌邊圍坐。
「餓了？」尤皖夾起一筷子燒鵝放進嘴裡，打量了一眼陸欻然，「我以為你吃氣就夠了，不用吃飯。」
陸欻然眼裡閃過一絲尷尬，聽懂她的暗諷，舉著筷子的手一頓。他沒反駁，低頭給自己的杯子倒滿了酒，看向蔣珞：「不好意思，剛剛氣頭上沒控制住，說話大聲了一點。」
說完，把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蔣珞勉強地笑笑，給自己也倒了小半杯酒，喝了一口，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陸塵風是誰？」沈昱瑾見氣氛好些了，才問陸欻然。
陸欻然自嘲地笑笑，「陸二少唄。」
陸家只有陸欻然一個兒子，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事情。
那這個陸二少是誰，都不用動腦子，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周玄朔對這事略有聽聞，但知之甚少，斟酌著問：「你剛剛是以為他搶了你的包房所以發火？」
陸欻然嗤笑一聲，「Z市不過那幾家人，能搶我包間的就那幾個，沒有需要經理遮掩的人。」
「可不是他呀。」何夕開口，「經理說不是陸二少開的包啊。」
陸欻然點頭，這也是他後來沒繼續鬧的原因。
經理不敢騙他，他既然說了不是陸塵風開的包就不會是他開的。後來陸欻然理智回籠想了想，他好久沒來Z市了，上邊下來人了也未可知，才同意了江景行說的來666。
「是他。」江景行開口，對上陸欻然看過來的目光，「劉二開的包，陸塵風在裡頭。」
陸欻然幾乎是瞬間變了臉色，他看向江景行，「確定嗎？」
江景行點點頭，目光落在餐桌上的燒鵝上面。
他看尤皖喜歡，夾起來一塊腿肉放進尤皖碗裡，才溫吞地解釋道：
「剛剛在樓下，你問經理裡面的是不是陸塵風，經理跟你說的是：包廂不是陸二少開的。這個回答配上你的問題很奇怪。
正常人回答的邏輯是，是或者不是。他繞了一圈，說不是陸塵風開的。這個意思是說，雖然包不是他的開，但是他在裡面。」
周玄朔攔住拎起酒瓶的陸欻然，看向江景行：「所以你還是猜的？」
「不是。」江景行眼神掃過他們，沒什麼感情，「Z市能跟私生子玩到一起的也沒幾個，一問就知道了。」
他心裡有那麼兩個人選，發個微信一問就都清楚了。
周玄朔身在那個圈子裡，別看江景行說的簡單，他自己知道有些事情打聽起來不容易。
周玄朔第一次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眯了眯眼，看向江景行，「你是誰？」
江景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問陸欻然：「你沒跟他說？」
陸欻然摸了摸鼻子，訕訕地放下酒瓶，莫名的有點心虛。他挨著周玄朔坐下，也拿不準江景行想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曝光他的身份，只小聲說：「之後我跟你解釋。」
周玄朔狐疑地看了他倆一眼。
在場其他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陸二少？劉二又是誰？
江景行怎麼好像非常厲害的樣子？
尤皖看向江景行，有些擔心：「你身份能曝光嗎？」
江景行楞了楞，眼含笑意，「可以的，但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尤皖沒再多問，她感覺自己對於江景行的疑問更多了些，只是現在不是個說話的好機會。
「你便宜弟弟怎麼能搶你的包，他面子大也大不過你。」周玄朔有些不解，「加個劉二也不至於。」
劉二是Z市劉家的二兒子，也是私生子，人品不太行。但劉家做的是煤礦生意，家底殷實，手上現金流穩定。
劉二上頭只有個體弱多病的哥哥，劉家之後大概率都是他當家，在圈裡子還是有點面子的。
只是跟陸家比，還是差了些。不至於能掃了陸欻然的面子。
陸欻然翻了個白眼，也想不出什麼原因，嘴裡哼了一聲，「我爹偏心唄，指不定已經在圈子裡說了，之後就不要我這個兒子了，只要陸塵風。」
「這不會。」周玄朔沒收到消息，「你爸沒停你的卡，就還是認你這個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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