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我與崔老闆聯手,應該能和那人打個平手吧。」裴姜回想那人的武藝,僅僅數個回合便擊退一眾黑衣人,那本事,怕是江湖裡少有的。
李燼若有所思,裴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回去休息吧,後面的事我會處理,你在書院謹言慎行,對蔣淮升要留個心眼,他定有所圖。」
陳氏房裡,李嫿忍不住開口,「阿娘,這事,你可曾知曉?」
陳氏看了女兒一眼,笑著搖頭,「不曾,阿鏢跟隨我多年,沒想到還會被人收買,實在可怕,若他要對付的是我們母女二人,怕早已身首二處了。」
李嫿信了母親的話,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她們母女二人來荊州投靠裴姜姐弟,沒想到反而還惹了麻煩,心裡有些愧疚。
陳氏讓婢女將女兒帶回房休息,看著搖曳的燈光,眉頭不由得緊皺,阿鏢身手如此了得,裴姜居然都能毫髮無傷,看來肯定有人從中插手壞了她的計劃。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李夫人,可否一見,在下薛眴。」
陳氏心中一顫,「不方便,明日我親自過府再議。」
房外傳來冷笑聲,隨後薛眴應道,「那明日,在下恭候李夫人駕臨。」
翌日。
陳氏獨自來到隔壁的薛府。
正廳里,薛眴父子正喝著茶等著她的到來。
小廝端來熱茶,陳氏開口問道,「薛先生,不知何事要與我商議?」
「李夫人,你出手如此狠辣,就不怕報應?」薛眴懶得跟她廢話,開門見山便說道。
陳氏神情不變,微微笑著說道,「薛先生何出此言,若是昨晚姜娘遇襲一事,那是阿鏢被人收買,與我何干?」
「好一句與你何干,自從你們母女來到荊州,郡主便連續兩回遇襲,金刀營雖說是蔣昊之的,可,據在下查明,阿鏢也重金收買了他們,替你完成那兩次的襲擊。」薛眴說罷,將一本竹簡丟在地上。
「這便是阿鏢與金刀營交易的帳冊,上面,還有你的私印!」薛眴說完冷冷盯著陳氏。
「阿鏢是我的車夫,偷取我的私印易如反掌,這事的確矛頭指向我,可姜娘都沒開口,你一個下屬,有權利來質問我?」陳氏心中有些慌亂,這回的確是自己衝動了,想著將罪名賴在蔣昊之身上,可沒想到他居然派人去救裴姜。
「當年祈王府血案,你便參與其中,此事想必崔老闆已經盡數告訴郡主,然郡主依舊留你母女在府上,那便是念在李嫿的面子上,你這歹毒婦人為何不為自己女兒多考慮一番!」薛眴越說越氣憤,祈王府這麼多條人命,陳氏怎麼還也還不清。
陳氏冷笑一聲,將手中茶盞重重放在几案上,「薛眴,這事你一派胡言,可有證據?現在時局動盪,姜娘和嫿兒是親姐妹,她念在血脈之情收留我母女二人,我很是感激,可除此之外,這些年,我也暗中幫過世子,你也是知道的!」
「幫?」薛眴呸了一聲,「你是想派人來殺世子,發現我在暗中保護,才改了計劃,你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
就在他們二人爭論之際,裴姜居然牽著李嫿走了進來。
此時李嫿已經淚流滿臉,震驚地看著自己阿娘。
陳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上前想去牽女兒的手,卻被李嫿躲開。
「嫿兒,你這是信了這人的話?」陳氏哽咽道。
裴姜此時淡淡說道,「姨娘,這事的確是崔老闆昨日才告知我,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打算將此藏於心底,只是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陳氏連忙搖頭辯解道,「誤會,姜娘,這事真的是誤會,我怎麼可能想殺你...」
隨著陳氏的聲音,院外傳來鼓掌聲,隨後他們便看見蔣昊之帶著一襲白衣男子走了進來。
「貓哭老鼠假慈悲啊,李夫人演技還真是不俗!」蔣昊之說完,往椅子上一坐,笑眯眯地看著眾人。
裴姜瞪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為自己辯解一二,我對你情深義重,怎麼可能派人殺你,李夫人也是的,做事之前何不先查清楚?」蔣昊之說完,接過小廝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陳氏臉色僵硬,蔣昊之這是要將她推出去,借刀殺人。
「姜娘,你別信這人,他狡詐陰險,他阿耶當年便是出賣祈王的人,若不是他們家,祈王府不會遭遇那等意外...」陳氏想都不想,索性一拍兩散。
裴姜冷冷看著她,沒有說話。
薛眴呵呵兩聲,「李夫人,你怕是當年也和蔣家有所勾結吧,不然你怎麼可能認識蔣昊之。」
此時裴姜已經讓婢女將李嫿帶回府里,她理了理衣袖,看了一眼陳氏,又轉頭看了一眼笑容滿臉的蔣昊之。
「這事是我家事,蔣君請回吧。」她知道蔣昊之想借刀殺人,陳氏定是知道當年的內情。
「我不也是你的家僕嗎?」蔣昊之一臉委屈地看著她,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