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點頭,他身為王子,其實從未離開過長安城,只有十歲的他早年過著軟禁般的生活,若不是如今隱藏身份躲在裴姜身邊,哪有機會出外。
馬車裡就她和阿酒還有兩名婢女,車裡有暖爐,還有茶具,冬影此時已經為她和阿酒倒上熱茶。
崔雲舟所乘坐的馬車裡,只有他一人,龍二負責駕車。
他伸了伸雙腿,輪椅坐久了不利血脈運行,他打算趁這一路上,好好活動一下雙腳。
龍二當然聽到車內動靜,可他只是偷偷笑著,並不做聲。
......
長安城東,羅老夫人所住的這個院落,早早便架起了炭爐,暖閣里精炭燒得噼里啪啦作響。
萍姑為剛起床的羅老夫人倒上一碗熱薑湯,低聲匯報導,「夫人,據探子回報,那個孤女出發了,正前往太原。」
「咳——咳——」羅老夫人因為氣候變化,喉嚨干癢,剛準備開口便咳嗽了起來,萍姑連忙伸手去替她順背。
過了許久,羅老夫人才舒了口氣,抿了一口薑茶,冷冷說道,「當初沒能除掉她,如今果然是個禍害,這事不需要跟輝月說了,派人把那孤女給殺了吧。」
沒等萍姑接話,她又補充道,「祈王府當時燒得透透的,沒想到居然能漏好幾條魚出來,真是天不開眼。」
萍姑連忙應道,「就是,當初主家帶人去的時候,明明府里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可沒想到一把火下去居然還有活口。」
「李長天欠我們的,他妻兒慢慢還,不著急!」羅老夫人說完,又咳嗽了起來,這天氣一冷,舊毛病更嚴
重了。
萍姑從暖閣出來,剛走出前廳,便嚇了一跳,蔣昊之坐在主位上沉著臉,冷冷地盯著她。
「主家,你回來啦,怎的突然回來,有人跟蹤嗎?」萍姑連忙上前問道,這院子極其偏僻,她們十分低調也十分謹慎,畢竟城裡各路密探太多了。
「祖母的舊毛病又犯了吧,最近宮裡有個厲害的女醫師,找天我帶過來替她把把脈。」蔣昊之說話間,神色依然嚴峻,還充滿殺氣。
「老夫人有主家這份孝心,定會無恙的...」萍姑開始覺得不對勁了,畢竟剛才老夫人交代派人去殺那孤女的事得瞞著主家,可眼下似乎已經暴露了。
「祖母年紀大。做事顧全不周,你在她身邊多年,應該多提點,怎麼能任憑她如此任意妄為呢?」
蔣昊之抿了口茶,挑著眉毛說道。
萍姑連忙噗通跪在地上,「主家饒命,老奴不知主家所指何事。」
「哦?既然不知道,那為何要饒命,為何要跪?」蔣昊之臉上露出了笑容,還異常燦爛。
「老夫人讓老奴去殺裴姜,還說這事沒必要告訴主家,可老奴想著這事牽連甚廣,所以正準備跟你匯報的...」萍姑說謊的本事極好,多年來功夫不白費。
蔣昊之笑著說道,「原來如此,要殺裴姜啊...」
可隨後,他卻沉聲道,「可是,我還沒想她死呢!」
萍姑猛然抬頭,方才還笑容燦爛的蔣昊之死死盯著她,目光銳利,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似的。
「那、那、便聽主家的安排...」萍姑雖然跟在羅老夫人身邊多年,是蔣府老人了,可對眼前這位主家,內心十分畏懼。
三年前,父親蔣卻年意外身亡蔣昊之當上蔣府主家,他獎罰分明,對下人絲毫不講情分,而且虐待的手段層出不窮,換而言之,他是個變態。
萍姑知道三姨娘原本還想覬覦蔣府主家之位,可被蔣昊之軟禁在院裡,還下了蠱,每日子時便會腹痛難忍,生不如死。
就在半年前才趁下人不注意上吊自殺了,她死後,獨子蔣淮升便被蔣昊之帶在身邊,還精心培養,然而兩兄弟卻並沒因為殺母之仇而反目,反而感情極好。
萍姑從這些記憶中回過神來,不敢抬頭對視蔣昊之,死死地盯著地面。
「我會親自去一趟,許久沒去太原了,甚是懷念,你的人有其他任務,替我去一趟北地,把老四接回來,想必對於你來說,舉手之勞而已...」蔣昊之說完,把茶盞里的熱茶飲盡,乾咳了幾下。
「老奴領命,一定不負主家所託!」萍姑不敢違抗命令,畢竟以前,蔣家便是皇家的狗,參與歷代黨爭。
萍姑退下後,蔣昊之看著屋外落葉,抿了抿嘴唇,天這麼冷,姜娘這一路也不知道有沒帶夠衣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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