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舟看著溫柔的裴姜,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不打擾嫂嫂了,龍二,我們回去。」
裴姜起身送他們主僕二人離開院子,撇眼看到院門那有個僕從在探頭探腦。
她朝希羅使了個眼色,希羅快步上前一手抓住那僕從衣領,「你在這幹嘛!」
「啊,二夫人饒命,奴只是、只是想來問夫人要不要打掃院子,畢竟夫人院裡下人不多...」僕從神色驚慌,還不忘向崔雲舟行禮,「二公子好!」
崔雲舟冷眼看著他,「這事不應該問崔旺嗎,你在這鬼鬼祟祟,怕是想圖謀不軌吧?」
希羅執著他的衣領不放,將他一壓,他便跪在地上,「奴知罪,望二公子饒命!」
這時安慶繡與婢女桂花緩緩從對面院裡走來,「怎的如此吵鬧?」
裴姜和崔雲舟分別向安慶繡問好,那僕從一看桂花,便大聲求饒,他們二人也看在眼裡。
「不懂規矩的下人,沒必要惹妹妹生氣。」安慶繡這麼說著,管家崔旺聞聲也趕來了。
他一來便讓兩名護院將那僕從押走,「小的管教不嚴,出了這種事,驚擾了兩位夫人和二公子,實在抱歉。」
崔旺和護院走後,安慶繡看了一眼崔雲舟,又看了一眼裴姜,開口道:「二郎剛能下地,就來妹妹院裡問好,看來你們叔嫂感情不錯啊。」
這話一出,崔雲舟便冷冷應道:「醫治我那女醫是裴娘介紹的,道謝罷了,若大嫂也介紹名醫,我肯定也會去你院裡道謝。」
話音剛落,他示意龍二推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院子。
安慶繡被他的話反駁得臉色一僵,可隨即笑著對裴姜說道:「妹妹,二郎這性格,怕是難找情投意合的人呢...」
裴姜微微一笑,「會有的,方才驚擾姐姐了,妹妹還有些事,先回房了。」
她向安慶繡福了福,帶著希羅同樣頭也不回地走回自己院裡。
桂花一臉不屑,在安慶繡耳邊低聲道:「依奴婢看,她與二公子說不定還真有點什麼!」
「行了,這事輪不到你多言。」她看著裴姜遠去的背影,想起養父這次讓蔣昊之帶給自己的任務——時刻監視裴姜,偶爾打草驚蛇也無所謂。
崔雲舟回到自己房裡,出了一身冷汗,畢竟身子還沒恢復,可他不得不要回留守署了,因為剛接到三王子在去洛陽途中遇襲的消息。
龍二看出他在勉強自己,「主上,要不明日再回去吧,情報上說三王子已經脫離危險,進入洛陽城了。」
「哼,危險才剛開始,要殺他的人可不止太子一人,得回去做個安排,城裡說不定也會有危險...」
他手下的人依舊沒有蔣昊之的確切下落,他覺得這人肯定參與其中,而且說不定會借三王子遇襲一事做掩護,在長安有所行動。
至於自己阿兄,他猜不透,或許阿兄是怕他以身犯險才給他下毒,又或許,阿兄參與了刺殺三王子的行動。
龍二看他不說話,接著說道:「主上,方才那僕從似乎是有意讓裴娘子發現的,而大夫人又恰巧出現,這人估計便是她安排的吧,可為何要故意讓對方發現?」
崔雲舟認同龍二的觀點,「人的確是大嫂的,至於故意讓裴姜發現,說不定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對於這位大嫂,崔雲舟沒有一絲好感,安祿山之女,此時卻甘於留在此地相夫教子,他不信。
他確信安慶繡便是安祿山留在長安的接應,至於崔雲山在裡頭扮演什麼角色,他估計很快就要和阿兄開門見山聊一聊了。
此時裴姜房裡,史那低聲匯報方才那僕從的事,果不其然,人是安慶繡派來的,可卻故意暴露,讓裴姜主僕都不約而同覺得奇怪。
第30章 :疑心
裴姜當日為表對安祿山忠心,偷偷召集工匠在長安城裡挖出密道,可似乎這位大燕皇帝對她疑心依然極重。
安慶繡身為他的養女,眼下已是第二回派人監視裴姜了,這讓裴姜不得不重新考慮日後的行動。
按如今安祿山的兵力,一舉攻破長安也不是易事,所以他按兵不動,更接見當朝三王子李煜的議和隊伍。
既然局面輪不到自己做主,那便尋求解決的辦法,裴姜如今明里只是雁來堂老闆的妾室,可暗裡,她依然手握那些私鑄坊,坐收漁人之利,是她的目的。
至於那位被誰都查不出下落的蔣昊之,的確還沒回洛陽,他在長安城找了間胭脂鋪,每日躲在裡頭安排一眾密探的行動。
三王子遇襲的計劃,除了他派去的人,還有崔雲山派去的,而兩邊,目的卻默契的一致。
遇襲是真,可哪邊都沒有進全力出手,只是做做樣子,這可與太子李豐的設想完全不一樣,他想藉此機會除掉李煜,這樣當朝便只剩他名正言順繼位,何況五王子現在已經失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