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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阿母死後,你這麼快就娶了她為繼室,還有了蕭若。怎麼,現在倒是不喜歡了?」

「芫兒。」手上沒了皮鞭,不再揮舞著打人,他除了稍亂的衣衫與鬢髮,神情儀態,都與往日高高在上、享天下盛譽的宰輔,別無二致。

不,應當說,他從來都是如此,幾十年來,從未改變過。

口中虛偽的話,連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芫兒莫要誤會,為父此生最在乎的,唯有你阿母。往日是為父的錯,只要你肯原諒,肯回到為父身邊,讓為父做什麼都好。」

「為父想通了,那些遺物,本就是你阿母留給你的,合該給你。芫兒,莫再和為父賭氣了,可好?」

蕭芫聽著這些話,一陣噁心。

還有他看著她的這雙眼,有一瞬真想大逆不道,乾脆挖了了事。

這樣的眼神,哪裡是一個父親看向女兒的眼神。

痴迷,恍惚,甚至有扭曲的愛意,荒謬醜陋。

他自己,怕是還覺得自己這個父親,當得有多麼可憐呢。

暗衛出現,攔在身前,蕭正清一步不得進,他也不在意,只要目光能落在蕭芫的面容上。

蕭芫定定看著他,思緒暗藏。

忽而唇邊提起淺笑,「父親可是說話算數,當真,什麼都可以嗎?」

「自然,自然。」

他疊聲應著,眼中浮現欣喜。

往日金鑾殿上,那個儒雅淡漠、高深莫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中書令,與眼前這個心思全然被女兒牽著走的所謂父親,一時判若兩人。

她的親生父親,治國理政之才有多高,對待親人的德行品性,就有多低下、多讓人噁心。

又或許這些在之上,本就不重要,反是一處驕傲的談資。

妻女不過附庸,堂堂右相,這麼多年有了繼室依舊對元妻念念不忘,真是一生都值得謳歌的深情吶。

蕭芫心中冷笑。

面上輕嘆一聲,看了眼平婉。

「當年女兒剛至垂髫之年,便在府中險些遇害,得姑母相救才僥倖活到了今日。」

「女兒知當年父親悲痛難抑,一時錯怪了女兒。若非蕭夫人,女兒與阿父,本不必鬧到今日的。」

聽到此,蕭正清的眼神往平婉瞥過去,攜著尖銳刺骨的冷芒。

再看向蕭芫時,柔軟下來,「芫兒你說,想要為父如何做。」

蕭芫言語輕緩,「世人皆道,阿父是為了追憶阿母才娶了繼室。

而今既然蕭夫人惹了阿父厭煩,不如,讓她去阿母祭堂,日日為阿母誦經祈福,也好能在最後的時候體面些,全了父親的心意。」

那邊,平婉緩緩抬頭,看向蕭正清,眸中空洞似絕望,似瘋傻。

她被這個男人折磨至今,一切愛恨已皆成悔痛,笑著她這荒唐的一生。

又如何能不了解,他會做出什麼選擇。

聽著她最愛的嗓音輕描淡寫,甚至迫不及待地說出那麼殘忍的話,淚落下來,麻木地笑出聲。

很是順從,無一絲反抗。

只在最後,破碎、淒涼地問了一句:「蕭正清,這麼多年,我與你同床共枕,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宅,在你心中,可有一絲動容?可曾也想過,生同衾,死同穴?」

蕭正清不耐皺眉,似是不明白她為何能問出這樣荒唐的話。

「當初你自薦枕席,所求不就是為了宰相夫人的位置。我該給的都給你了,自認無一處對不起你,是你貪心不足。」

「我貪心不足?」

平婉踉蹌,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我與你夫妻近二十載,也順著你的喜好裝了二十年,只為讓你更順意一些,更喜歡我一些。」

「你不是也確實很滿意嗎?現在,卻和我說這些?」

「蕭正清啊蕭正清,若說起當年,我與她無冤無仇,是你屢屢在我面前露出不喜之意,我才縱容底下人慢待,若說罪魁禍首,那也是你!」

掀開往日郎情妾意、舉案齊眉的表象,真實的內里不堪一擊,付出越多,便越恨之入骨。

蕭正清看平婉的眼神,如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婦,夾雜著輕蔑的不屑。

懶得就此糾纏,揮揮手,讓將人拖下去。

他越冷靜,平婉就越受刺激,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錯付一生的結果就如此輕描淡寫。

雙目赤紅,恨得像是要吃人,猛然掙脫押著她的人,衝過去,拿起放在一旁的皮鞭,用力往蕭正清揮去。

往日,夫為天,他再怎麼過分她也念著夫妻情分,忍著受著,至多心死。

可既然到頭來,這麼多年功勞苦勞全無,那她又何必忍耐!

一切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平婉用力奇大,迅猛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蕭芫後退一步的同時,皮鞭正中蕭正清的身上。

感受到手上反彈過來的力道,平婉暢快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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