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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晁嘴上嫌棄了兩句,眼中的笑意卻越來越濃,偶爾她的袖口擦過他的,兩人的環佩聲隨步伐交織在一起,他側過臉,微低著頭看她生機勃勃地反駁他,一點兒不饒人。

仿佛直到現在,她才又成了他最熟悉也最希望看到的模樣。

張揚肆意,鮮活快樂。

他捨不得移開眼睛,仗著她不會負著這麼多這麼重的釵環,在行走時費力地仰頭看他。

不過該叮囑的不能少:「命婦不比年輕女娘,你隨母后多看多聽,少開口,言多必失。」

蕭芫哼了一聲,「還用你說。」

這可輕忽不得,李晁肅容將其中利害反覆強調,聽得蕭芫忍不住抬手摸了下靠近他的那一側耳郭,又放下來。

罷了,念著他以後確實很有用的份兒上再忍忍,左右也快到了。

太暉宮內,宴會剛剛開始,蕭芫在眾人行禮時錯開身子,悄步到了姑母側後方。

只是李晁這傢伙,不過露個面,臨走時還要瞪她一眼,可惜她反應慢了點兒,沒來及瞪回去。

本身後宮以宴召見諸命婦之事並沒有多麼複雜,可因為姑母的特殊,不得不複雜起來。

但比起那些奏章還是更容易懂些。

歌舞之後,句句試探,字字機鋒,每一樣都被姑母輕輕鬆鬆擋了回去,偶爾警告時,才會意味不明地多說兩句。

旁人敬酒,姑母也只沾沾唇,做個樣子。

只有蕭芫知道,姑母杯子裡的壓根兒就不是酒,她就沒讓給姑母備酒,調養身子的時候怎麼能飲酒呢,破了藥效豈不是前功盡棄。

還有姑母面前的菜。

她覺著點心還能用一用,其它雖也是為姑母精心備的,但宮宴嘛,總是好看不好吃,所以她專門提前吩咐了宣諳姑姑,讓姑母宴飲之前先用一餐,這樣就只用專心應付人,多好。

宴至正酣,廳內各家夫人聊起來也十分熱鬧,蕭芫剛看了兩眼,便被姑母叫到了身邊。

太后令她坐下,拿銀箸上面一頭敲了下她的手背。

蕭芫不明顯地嘟了下唇,「怎麼了嘛姑母。」

這要是在慈寧宮,她早就賴到姑母身上了。

太后又敲了她一下,這次用了些力氣,留下了一條紅痕。

「予讓你來,是讓你好好學學以後如何應付,你倒好,這半晌,都盯著什麼呢?」

蕭芫笑了笑,眼睛亮晶晶望著姑母,「在看姑母!」

太后沒好氣瞥了她一眼,「也不知珍惜珍惜予的苦心。你已及笄了,這樣的機會來一回少一回,待和皇帝大婚登了鳳位,可別指望予再幫你。」

蕭芫嘿嘿笑:「姑母才捨不得呢。而且,我只想侍奉姑母,姑母安康便什麼都好,這些嘛,沒那麼難的,什麼都沒有姑母重要。」

太后慈愛地看著自家的傻侄女兒,抬手替她攏了攏鬢邊的發。

這樣的赤子之心,她在權力之巔的這一生,也只有她這一份了。

就算是皇帝,有時候面對自己這個母后,也會遮掩一二。

她也懂得,皇帝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也如她所願,長成了一個聖明君主,為君者,應就是他這樣。

只有芫兒,從始至終都將一顆心攤開,明明白白擺在她面前,還每時每刻都黏著她,恨不得她能時時開懷。

越知這份心的可貴,便越想要待她好些,再好些。

順手撫上蕭芫的肩,為她撫平衣料的褶皺,道:「你呀,也就仗著予寵你。」

她的這個開心果,有時候真是黏人得讓人笑也不是氣也不是。

蕭芫聽了不以為恥,反而驕傲地點點頭,一派洋洋得意。

太后拍了她一巴掌,「回去吧,再不上心,明日予便不許你來慈寧宮了。」

蕭芫笑開,穩重地答:「姑母放心便是。」

宴會之後,方是正題。

賞花賞景,男女間亦可適當攀談,更有許多玩樂花樣,都做了與花相關的改造,文雅的有飛花令、六博棋、簸錢,講究些武藝的便是投壺、捶丸、步打球……最受人歡迎的,當屬蹴鞠和馬球。

場子開起來便是熱火朝天,老遠都能聽到那邊的動靜,每逢這種時候,宮中都會添些彩頭助興。

蕭芫自然也拿出了幾樣自己庫中的邊角料送過去,有簪環有墨寶,雖是她沒多喜歡的,可絕對值錢。

「你倒是大方,送了彩頭卻不看比賽,和我在這個犄角旮旯里逛悠。」原菁莘抱臂,遷就著蕭芫放慢步子。

蕭芫嫌棄,「那些有何好看的,年年如此,兒郎都一樣,女娘們倒是一年比一年狂熱,聽著便煩。」

原菁莘揶揄:「阿芫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已經有了聖上這般好的郎婿,自然是不用像那些女娘一樣到處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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