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摸不著頭腦,關秦玄什麼事?
「什麼秦玄,是你懷裡的虞秋硯,他才是真正的大反派。」但如今好像這個大反派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壞。
她驚了,垂眸看著身下之人,原來是他。
系統:「宿主,我已開啟通道,我們快走。」
她抬起頭,拒絕它:「我不走。」她決定留在這個世界,反正現實世界裡她也是孤兒,無依無靠一個人,在這裡,她最起碼有一些值得的回憶。
系統搖搖頭:「不行,這是任務,三十秒後我將帶你離開。」
顧淺淺望著窗外苦笑一聲,今日烏雲密布,哪裡還有什麼啟明星。
她俯下身,在虞秋硯耳邊說道:「等我。」
屋裡的紅燭被風吹動,光影明明滅滅,頃刻又恢復了平靜。
下半夜,外面電閃雷鳴,開始下起了大雨。
虞秋硯一個人安靜的躺在床上,眼角流下一滴眼淚,很快沒入了枕頭裡。
不遠處的婚書和兔兒燈在電閃雷鳴的光亮下變得格外清晰,不過啊,這兔兒燈終究沒能做完,他答應淺淺的這件事還是食言了。
好在婚書寫完了,他和她的名字終於綁定在了一起,在被照亮的一剎間,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
即日起,虞秋硯和顧淺淺結為夫妻,共契永結,生死相依。
—正文完—
第69章 番外一
天空霧色朦朧, 遠處雷聲大作。
高沉停下手裡的活兒抬頭看了看天色,原本清澈的眼睛此時卻只剩下一片灰敗。
這雨恐怕馬上就要落下了。
細長的竹片在他指尖翻飛,一個粗糙的漢子編起筐子來倒也細緻。
「秀花嬸子。」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叫喚。
聽到聲音後柱著拐杖的張秀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 她摸索著向前,拐杖敲在地面上發出了「崩崩」的響聲。
「翠紅啊,咋樣了?成不成?」張秀花嗓音沙啞虛弱,她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身姿也愈發佝僂起來。
翠紅扭著屁股進來,或許是因為剛剛跑的太急, 此時她臉上的汗液打濕了一半的脂粉,整張臉看起來有種莫名的滑稽。
她拿著帕子揮了揮:「唉,他嬸,黃了。」
張秀花扶住門框穩了穩身形,臉上儘是失落,她翕動了幾下嘴唇, 嗓子乾涸的發不出一個字,最後只有一聲長長的嘆息。
此時, 高沉放下手裡的筐子, 抬頭看了看倚在門框上操勞了一生的老人,心裡也是晦澀不已。
翠紅適時開口:「哎喲,其實那家姑娘看上了你們家高沉, 可是人家爹娘不同意啊,沉娃子啊,你現在這腿能站起來了不?」她說著看了一眼旁邊一言不發的高沉, 眼裡也閃過一絲嫌棄。
翠紅從兜裡面拿出來一把瓜子, 就站在院子裡邊吐瓜子殼邊問道。
高沉盯著自己的殘腿發呆,久久不語。
張秀花更是在一旁直抹眼淚。
翠紅乾脆搬張凳子在院子裡面坐了下來, 她諷刺的說:「我早就看那個姑娘不是什麼好人,沉娃子當初就不該救她。」
一直悶不做聲的高沉眼睛直直的望向翠紅,涼涼吐出一個字:「滾。」
翠紅被他看的心裡發毛,但一想到自己收了張秀花的鐲子,她咳了兩聲,責怪道:「沉娃子,你怎麼跟姑說話呢?」
畢竟收了人家的錢,她得把事情辦妥,不然傳出去以後誰還敢讓她翠紅做媒呀?
不等高沉說話,張秀花連忙出來打圓場:「娃,你少說兩句。」然後又對著翠紅的方向:「翠紅,那你看這事?」
翠紅慢吞吞吃完手裡的瓜子,這才站起來撣了撣衣服上的碎屑,隨後緩緩開口;「他嬸,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會幫沉娃子做這個媒,不然以娃現在的條件,恐怕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
張秀花連連點頭:「是,是。」
翠紅嘆了一口氣:「隔壁村有個姓王的寡婦,她丈夫一年前得了癆病走了,她以前在後山採石場見過沉娃子一面,人家前兩天還特意找到我說如果沉娃子不嫌棄,她願意嫁過來。」
可張秀花此時卻有些猶豫,畢竟娶寡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且人家還是新寡,這讓她有些摸不定主意。
見張秀花心生退意,翠紅有些著急:「哎呀他嬸,那個王寡婦屁股大□□也大,是個好生養的嘞,況且人家不要你們家一分彩禮,這種好事八竿子都打不著,他嬸子,你覺得呢?」
翠紅循循善誘,張秀花有些動心了。
只有一旁的高沉重新拿起了腳邊的框子,兩人的談話激不起他一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