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點頭,指著桌上的那碗藥,整個人顫顫巍巍:「寒兒,你哪裡來的錢買藥?」
樓聽寒將藥吹涼送到她嘴邊:「娘親不要擔心,是一位舊識給孩兒的。」
王氏熱淚盈眶:「好人吶。」
一碗藥喝完,王氏安然入睡。
晚上,樓聽寒把廚房的米分成兩份,他拿起其中的一份出了門。
「砰砰砰。」他走過兩條街,敲開了一座還算不錯的府邸。
來開門的是一個賊眉鼠眼的老管家,他一看到樓聽寒臉就立刻搭拉了下來。
樓聽寒:「你好,我來找我妹妹。」
老管家輕哼一聲,讓出了一條很小的道。
樓聽寒朝他道了一聲謝,躋身進府,令府不算什麼大貴人家,但至少不愁吃喝,等走到樓清漓住的廣寒居時,看著面前破敗的房子,樓聽寒一陣心酸。
屋裡亮著微弱的燭火,他抬手敲門。
「誰?」裡面傳來虛弱的女聲。
「清漓,是哥哥。」
很快,樓清漓打開門,一把抱住了樓聽寒,眼淚刷刷的往下流:「哥。」
兩人進屋,他將肩上的米放下,看著眼前骨瘦如柴的女孩,心裡止不住地升起一股怨氣。
他知道自家小妹在令府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所以他今日扛了半袋米過來,想讓妹妹自己在小廚房裡做飯,不去看那一大家子人的眼色。
樓清漓低頭沉默。
「哥去找他們理論理論。」
樓清漓連忙拉住他:「不要去。」她這一拉,把手臂上的傷都給暴露了出來。
樓聽寒抬起她的雙手不可置信,上面青青紫紫傷痕遍體,他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以前在家被嬌寵著的小公主何時受過這等苦楚?他拉起樓清漓:「跟哥走。」
「喲,這是準備去哪兒啊?」令明左右各摟著一名小妾走了進來。
他喝了酒,腳步不穩。
樓聽寒衝到他面前:「你就是這麼對我妹妹的?」
令明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小舅子啊。」
樓聽寒提起他的衣領:「寫和離書,放我妹走。」
令明拍開他的手,打了一個酒嗝:「娶她的時候我可是花了五十兩銀子,你現在把錢還給我,我立馬放人。」
樓聽寒拽緊拳頭,當初清漓為了家人能過的好些就嫁給了令明,換來了五十兩銀子,每每想起這個,樓聽寒就覺得自己很是沒用。
可現在他去哪找那五十兩銀子?顧淺淺給他的錢他下午去買了一些家常用品,現在還剩下不到四十兩,他難受的閉起眼睛,胸膛裡面絞著疼。
令明拍拍他的肩:「小舅子,我要和清漓睡覺了,還請你離開。」
樓清漓趕緊把樓聽寒往外推,生怕令明做出什麼對樓聽寒不利的事:「哥,你快走吧我送你。」
從令府出來後,樓聽寒像孤魂野鬼一樣,這一生,他失敗透頂。
而另一邊的樓清漓遲遲不敢進屋,剛靠近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她顫抖著手將門推開,等看清裡面的景象時,她扶住門框乾嘔起來。
很快,三人停止了動作,裡面傳來令明中氣不足的聲音:「樓清漓,熱水。」
樓清漓深吸一口氣,乖乖拿上木桶,一共走了無數趟才將裡面的浴桶打滿,打完水後,她累倒在地。
令明摟著兩個小妾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他用腳踢了踢:「進來服侍。」
樓清漓托著疲憊的身子跟在後面。
其實剛成親的那段時間令明還是待她不錯的,只是後面檢查出來她很難有孕,加上婆婆也經常在令明耳邊嚼舌根,久而久之,他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甚至到了動輒打罵的程度。
不過一年,就連續迎回來了兩任姨娘。
狹小的浴桶里三人擠在一起,調笑聲、喘息聲……樓清漓木納的服侍著,面上沒有絲毫波動。
她看著三人的動作,心裡冷笑,浴桶里有一位姨娘已經懷孕,如果再這麼玩下去,腹中孩子遲早玩沒。
不過這又關她什麼事呢?
下半夜,屋子裡面只剩下了她和令明兩個人,在上半夜得到滿足的令明此時精神抖擻,他抽出數米長鞭打在樓清漓身上,欣賞著她此刻的狼狽。
以前高高在上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大小姐,現在卻如同一條狗一樣趴在自己腳邊,真是爽吶。
後半夜,鞭子聲夾雜著慘叫聲響徹到天亮。
……
這一次下江南,顧淺淺特意繞了一條路,她想去看一看高沉,畢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