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淺順著指引一路向右,果然看到一位大師坐在蒲團上,他身前擺放著一張佛桌,桌上佛紙無數。
她走過去禮貌的鞠了一躬,然後問道:「大師,請問求護身符是在這裡嗎?」
智圓大師慈眉善目,他微微頷首。
求護身符的人也多,顧淺淺繞到隊伍後面,等前面的人都求完了之後,她才走上前。
智圓大師把簽推到她面前,不急不緩的說:「施主,先抽一簽吧。」
顧淺淺:「大師,我不是來算卦的。」
智圓大師看著她,表情平靜,但眉宇間卻起了一絲微小的波動:「施主,請。」
顧淺淺不知他這是何意,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搖下一簽,竹筒裡面的簽子框框作響,一隻長簽掉落,智圓大師拿起一看,然後把它壓在了佛經的最下面。
「大師,這簽好不好?」她按耐不住好奇心問道。
大師笑了笑,笑容裡面蘊含著一絲憐憫,往後種種,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寫下了因果。
顧淺淺還在等著回答,可智圓大師已經在用墨灰開始畫符了,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他把畫好的符遞給她:「姑娘,這是護身符。」
她把符小心的收下放在衣兜里,本想再問問那個簽的事,但後面的人已經嫌她求的時間太久了,她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
等她人走之後,智圓大師看著那根被壓在佛經下的長簽,慈祥的臉上滿是悲憫,善哉善哉。
……
從普塔寺出來之後已經到了下午,今日沒有太陽,天色暗的格外早。
從普塔寺到京城要經過一條偏僻的小路,顧淺淺從寺里出來總覺得渾身不舒坦,一顆心狂跳不止,她使勁按下去那股子不安,可還是燥的慌。
馬車行駛在小路上,四周安靜,但林子裡卻突然驚出來一群飛鳥。
顧淺淺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她正要吩咐馬夫快點趕路時,外面就傳來了刀刃相碰的聲音。
她心裡一驚,該不會是碰到搶劫了吧?
幾十個黑衣人把馬車團團圍住,他們手裡拿著閃著銀光的大刀,氣勢洶洶。
跟在馬車旁的家丁早已經被嚇得癱倒在地。
黑衣人慢慢向馬車靠近,一個稍微大膽的家丁忍不住出口:「你們知道馬車裡面坐的是誰嗎?坐的可是永延王府的郡主,我勸你們識趣點趕緊走。」
為首的黑衣人突然笑了兩聲,隨後將手裡的大刀扔出,毫不留情的斬了那個家丁的脖子,其他人看到之後連忙向後跑去,可還沒跑兩步,都被黑衣人一刀給結果了。
她聽著外面的聲音,和夏果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馬車帘子被一把掀開,顧淺淺和夏果本能的往車後縮。
前面的黑衣人舉起一把帶血的刀正準備砍下去時,他旁邊另一個人拉住了他:「大哥,兄弟們還沒有嘗過郡主的滋味呢,況且這郡主長的這麼漂亮,味道肯定也不錯。」說完他看著顧淺淺,目露精光。
他話裡面的意思顯而易見,顧淺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裡的恐懼翻山倒海般襲來。
被叫做大哥的黑衣人收起刀,淡淡說道:「你們快點。」然後就跳下了馬車。
第一個進來的黑衣人正準備對顧淺淺動手動腳時,夏果一把衝出去咬住他的虎口,頓時鮮血淋漓。
黑衣人咒罵一聲,反手甩了夏果一巴掌:「賤娘們。」
顧淺淺把夏果護在身後,目光直視眼前的人:「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求你放過我們。」
那人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然後一把推開顧淺淺把夏果拎起來丟了出去:「兄弟們,先來點小菜開開胃。」
顧淺淺被死死的按在馬車上,外面立刻響起了一陣撕衣服的聲音以及夏果無助的哭喊。
顧淺淺心裡慌亂不已:「我求求你們住手,你們住手……」
看著堂堂郡主對他低聲下氣,黑衣人似乎找到了樂趣,他拎著她的頭髮來到外面:「好好看,等一下把爺伺候舒服了,爺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夏果被一群人圍在中間,撕碎的布料漫天飛舞,這一刻,顧淺淺真的絕望了,她目眥欲裂,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黑衣人掃興的說了句:「真晦氣,這丫頭咬舌自盡了。」
顧淺淺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她赤紅著眼:「你們這群畜牲。」
人群漸漸散開,她看到躺在中間的夏果模樣悽慘不堪,顧淺淺無聲吶喊,可沒有人聽到。
揪著她頭髮的黑衣人手一緊,把她重新丟回到車裡,不顧她的掙扎撕扯著她的衣服。
只聽見「撕拉」一聲,顧淺淺身體一涼,她胸前的衣襟已經開了大半,絕望恐懼包裹著她,她已經喘不上氣了。
就在黑衣人準備再動手的時候,一把利刃突然橫穿進他的身體,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心臟處的長劍,然後倒了下去,雙目圓睜。
「郡主,屬下來遲了。」
九夜滿臉悔恨,他脫下外袍罩住顧淺淺,把她抱了出來,隨後飛快的斬斷馬車和馬相連的繩索,兩人急馳而去。
身後,黑衣人緊追不捨,馬蹄聲嘶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