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一句。」
「換心。」
「換心後面兩個字。」
「手術。」
顧淺淺抑制住內心的衝動,頻頻點頭:「對。」
夏箏箏摸了摸頭,這個郡主是受什麼刺激了嗎?早知道就不說換心了,反正這個方法在古代也行不通,有可能還會被認為是邪術。
顧淺淺拉著她的手,聲音微微顫抖:「你……你,我終於找到組織了。」
夏箏箏也聽出了她話里的現代語,眉眼之間閃過一絲疑惑。
「夏姑娘,你也是穿書的嗎?」顧淺淺問道,眼睛不靈不靈的。
夏箏箏反手握住她,淚眼汪汪,表情不言而喻。
就這樣,兩個大陸的人在這裡碰了面。
顧淺淺從小廚房端來糕點,兩個人坐在屋子裡聊了許久,像是一對相見恨晚的姐妹。
夏箏箏吃了一塊糖梨膏:「淺淺,你在這裡的任務是什麼?」
顧淺淺眉宇暗了一瞬:「我的生命值和反派綁定在了一起,同生同死,只要苟到大結局我就能回去。」
「你的比我好。」夏箏箏滿臉羨慕。
「你的是什麼?」顧淺淺追問。
「看到今天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了嗎?我得救他,他體內有一種很毒的蠱,稍不注意就會一命嗚呼,關鍵是他那人賊欠,系統還要我攻略他,我覺得我要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了。」夏箏箏無奈攤手。
顧淺淺想了一下剛剛見到的那個少年,他不像命不久矣的樣子啊。
夏箏箏看出了她的疑惑:「人不可貌相,他可毒了,你可千萬不要招惹他。」
是嗎?顧淺淺暗暗記下來,那她可得離他遠一些。
兩個人不知不覺聊了許久,似乎忘記了另外的房間裡還有人在等著她們。
「咳咳。」虞秋硯咳了兩聲,眼睛不斷的望著門口。
屋裡的氣氛沉悶可怕。
沈狐撩開衣袖,蠱蟲爬過的地方微微凸起,他面無表情用火鉗拿起一塊燒得通紅的碳按住了那個正在爬行的小東西,儘管已是痛到極致,可他的聲音還是帶著笑意:「真不乖。」
他這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情都是笑著的,就連殺人也是。
看著他自虐的行為,虞秋硯也只是淡淡掃過一眼。
等蠱蟲安靜下來,沈狐放下衣袖罩住傷口,身子往後靠了靠,轉頭對著虞秋硯:「小公子,你根本就沒得瘟疫,對不對?」
第40章 告別
沈狐自小學習醫蠱之術, 有沒有病他一眼便知,況且得了瘟疫身上會爬滿紅疹,而床上的虞秋硯皮膚蒼白, 沒有一點紅痕。
虞秋硯倒也不驚訝,他淡淡道:「所以呢?」
沈狐低下頭撥弄炭火,笑而不答。
所以……所以他們是同一類人啊,一樣的虛偽「柔弱」。
……
當晚, 顧淺淺讓管家給他們安排了最好的客房。
沈狐推門而入,看到夏箏箏正趴在桌子上清理藥材。
他慢悠悠的走過來, 身上的銀飾清脆作響:「怎麼又在數你那些寶貝藥材,還怕人偷了不成?」
他在她對面坐下,一雙眼睛笑意盈盈。
夏箏箏沒有抬頭,她把藥材分門別類裝進袋子裡:「明日我要去街上施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不愧是夏神醫,走到哪都記得救死扶傷。」
她抬頭, 看著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嘲諷,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沒辦法, 誰讓我人美心善呢。」
「哦, 既然夏神醫這麼善良,那先幫我包紮一下傷口唄。」沈狐將手抬到桌子上,繼而掀開衣袖, 下午被火燙傷的皮肉早已血肉模糊。
夏箏箏目光盯在那塊暗紅的疤痕上,倒吸一口冷氣,她連忙放下手頭的事, 拉住沈狐的手臂左右看了看, 忍不住斥責,眼裡卻是明顯的擔心:「你能不能好好愛惜一下自己, 你再這麼自殘下去這條手臂遲早會被你整廢掉。」
沈狐不在意,不過他很滿意她對自己的態度。
夏箏箏無奈,她拿出創傷藥撒在他的傷口處,傷口酥酥痒痒,沈狐手臂顫了顫,他語氣乖軟:「癢。」
她瞪他一眼:「受著。」說著便拿出紗布準備幫他纏上。
待一切都做好之後,他隨意瞟了一眼桌子上堆積如山的藥材:「要我幫你嗎?」
夏箏箏「不」字還沒有說出口,沈狐就已經自顧自的在裝藥了。
她也沒說什麼。
「夏箏箏,你都不知道這裡的瘟疫有何病症就敢配藥,是說你無知好還是大膽好呢?」沈狐從坐下來嘴就沒有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