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2)

她撩起他的衣袖,卻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氣,她知他有傷,卻不知道竟如此慘烈。

他的手臂枯黃,瘦得皮包骨,骨頭埋在皮膚下的形狀清晰可見。

無數條歪歪扭扭的傷口攀附在他的手臂上,有的已經結了痂,有的還是帶血的新傷,皮膚外翻,露出了裡面粉粉的血肉,不用想,就知道當時他有多疼。

除了鞭子打出來的傷,還有……

顧淺淺仔細一看,竟然是牙印,牙印不規則的咬在他的手腕上,傷口尖銳,明顯是動物所為。

她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看來他前十四年受過的苦遠遠不止自己現在看到的這些,想到這,她眼裡的同情更濃了。

虞秋硯瞳孔猛然縮了縮,他討厭別人對他露出這種情緒,更不喜歡別人的施捨。

他眼神逐漸變冷,就在他想要收回手時,一股舒適的冰涼感傳來。

顧淺淺用食指挖了一塊小小的藥膏慢慢的塗在他的傷口上,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他。

虞秋硯動作一頓,他瞧見她把藥塗在他手上之後,還輕輕吹了吹。

明明該是冰冷的風,可拂過他的卻是一陣稍眾即逝的暖意,撓得人心痒痒的。

一時之間,他已經忘記了動作。

從來……從來沒有人這麼對過他。

「塗這藥疼不疼?」顧淺淺望著他,認真的詢問。

他搖了搖頭。

顧淺淺聽罷繼續給他上藥。

虞秋硯任她擺弄,他偶爾抬頭看見金黃的梧桐葉順著風打著轉兒飄到了地上,悄無聲息。

顧淺淺幫他把手臂上的傷都處理了,剩下的她也不方便插手。

她把藥瓶放到桌上,看著他,想了想,開口道:「阿虞,剩下的傷可能要你自己來擦了。」

阿虞。

虞秋硯不動聲色的接過瓷瓶,眉眼乖順:「好。」

「弟弟真乖。」顧淺淺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沒有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他厭惡什麼呢?對了,他不喜歡「阿虞」這個稱呼。

因為那個女人的小字也喚作「阿虞。」

有時候她房裡的客人興奮的時候會大叫她的小字。

「啊……阿虞……啊……」伴隨著床榻的咯吱聲。

這個時候,他會捂著耳朵縮在角落裡,閉起眼睛,儘可能的封閉自己。

他們怎麼那麼吵,真想把他們的嘴都縫上。

他不討厭「虞秋硯」這個名字,甚至還有點喜歡,但他討厭死了「阿虞」。

想到那些在世人眼裡香艷的畫面,想到另外一個阿虞被男人騎在身上,他真想把自己的眼睛挖下來。

這個世界太髒了。

他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抬起頭,眼神平靜無波,喚了一聲:「姐姐。」

他不想再被拋棄,所以只能討好。

……

晚上顧淺淺帶著虞秋硯去了前廳用膳。

平日裡她都是在自己院子裡吃晚膳,極少去前廳,不過今日她要帶他去見一見爹爹娘親。

虞秋硯乖乖巧巧的坐著顧淺淺的身邊,仿若一個透明人。

望著桌子上的菜色,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山珍海味,他在青樓裡面吃的是別人剩下的餿飯,在候府里就只剩下了馬棚裡面的泔水。

顧淺淺一個勁的往他盤子裡面夾菜。

「阿虞,多吃一點,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這個鱸魚好吃,你嘗嘗。」

「還有這個油燜獅子頭。」

「……」

直到他盤子裡面已經堆成了一座山,她才停了下來。

顧延年輕輕咳了兩聲,顧淺淺反應過來,開始安靜的吃飯。

她現在在減肥,吃不了多少油膩的東西。

只吃了兩片蔬菜後,她就放下了筷子。

雖然桌子上的誘惑很大,但她要克制住自己,再胖下去的話估計「三高」就離她不遠了。

還是命重要。

「淺淺,不吃了嗎?」林以蕭見狀也放下了碗筷,有些擔心的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顧淺淺連忙搖了搖頭:「沒有,就是今日不太餓。」她連忙轉移了注意力,「娘親,今日你贏了嗎?」

說到這個,林以蕭可來勁了,開始侃侃而談:「今日那王夫人連輸了五局,賴在這裡非不肯走,最後還是她兒子親自來把她接了回去。」

「還有,你們猜我今日贏了多少?」林以蕭掃了一眼眾人,狡黠的問。

顧延年只掀了掀眼皮,繼續扒著飯,頭也沒抬:「最多二十兩。」他的夫人他清楚,她一般打牌只有輸的份,如果贏了的話,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兩。

林以蕭拍了一下他的頭:「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顧延年往旁邊挪了挪,還是吃飯重要。

「難道是一百兩?」顧淺淺盲猜了一個。

最新小说: 團寵小奶包,我是全皇朝最橫的崽 抄家流放?不怕!奶包囤糧滿倉肉 初戀白月光寄我籬下[女尊] 她为何总被大佬创飞(无限 NP) 顶级暴徒(法案之后) 循循善诱(骨科 豪门 np) 與夫君和離後 獵戶的神醫小悍妻 詭異雜貨鋪[經營] 穿書後成了全民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