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制內工作,她要是簽名豈不是受賄了?
傅西延點頭:「我知道阿姨你的顧慮,所以擬合同的時候特意注意到這一點,叔叔簽名就行了。」
雲沐萍一愣,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心細如髮。
溫德發倒是利落地簽下了名。不管傅西延能否和自己的女兒有結局,就憑他讓女兒哭泣,讓他們跟女兒鬧矛盾,這一份錢他就非拿不可了。
看到溫德發籤了名,傅西延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
同類看同類最准,雲沐萍與溫德發饒是在社會上歷經摸爬滾打許久,愣是沒在他臉上找出一絲作秀的痕跡。
但這樣無私且不顧一切的愛,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還會存在嗎?
於是,雲沐萍問:「要是瑤瑤有一天不愛你了,你又沒錢了,你怎麼辦?」
她十分好奇這答案,也不想錯過他的微表情。
傅西延沒有思考,發自肺腑地用真摯的語氣說。
「無所謂,她快樂幸福就行。」
她要是不愛自己了,那絕對是找到一個比自己更優秀,對她更好的人。
而且,他的夢想就是希望她平安喜樂,萬事順意。
只要她快樂幸福,那她身邊是誰都無所謂。
他會一直喜歡她,會在她需要的時候陪伴,也會在她不需要的時候,默默跟在她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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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見完雲沐萍與溫德發之後。
傅西延回家了一趟,放下股份轉讓協議書。而後看了看鐘表,時間差不多了。
他也快回來了吧。
於是,傅西延又一個人踏上了路程。
今夜黑穹無星點綴,月光也不似之前灼灼,反而在烏雲的遮掩下極其的黯淡。太陽能路燈也在近日陰雨連綿的天氣影響下,變得極為昏黃。
但饒是光亮不似之前,路邊不少的飛蛾卻還是在趨光的生理性下,拼命地向前撞。
來到傅子強住處時,已經晚上九點。
是熟悉的住處,肖天旭還是和之前一樣,喜歡故作一副偽善的模樣,把所有可以「信任」的人都安排在這廢棄髒亂的地方。
自己之前住的那一間屋子已經亮起了燈。
傅西延冷笑,直接走向熟悉的屋舍,推門而進。
傅子強今天的心情極其糟糕,去京北大學鬧事本以為會接聽到傅西延的電話。沒想到雲星瑤那小姑娘就是個硬茬,直接讓人報警,根本就不像傅西延他媽那麵皮薄樣。
倒是個小辣椒,本以為會覺得丟人,然後嬌滴滴地告訴傅西延,然後自己得到一筆不菲的補償。
誰知道自己什麼好處沒討到,居然還被警察帶走問話,因為態度不好,還被拘留了幾天。
現在想想,就是晦氣。
傅子強低低啐罵了一聲,「賤人,一群賤人。」
壞人就是這樣,受到懲罰永遠不會懺悔,只會在怒罵聲中把過錯歸咎於旁人。
一陣冷風吹來,傅子強打了個哆嗦,他轉身正想去關窗的時候,就看到傅西延向自己走來。
男人的眉眼不再是之前的冷淡,帶了些嗜血的意味,「罵誰呢?」
「你怎麼會在這裡?」傅子強只覺得更冷了,「你這叫私闖民宅?」
「私闖民宅?」傅西延像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我來父親的屋子坐一坐,怎麼能叫私闖民宅?」
父親這兩個字的意思嘲諷至極。
傅子強心底隱約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可他一向死要面子,囔囔道:「快離開這裡,少來煩老子。」
傅西延:「肖天旭給你一個窩,你真以為這裡就是你家了?」
「你……」傅子強氣急了,但知道自己打不過傅西延,說:「滾啊!」
「傅子強,你就是一個廢物。你待的這處地方,是我之前住過的。你知道肖天旭為什麼要安排你來這裡嗎?」傅西延用極為平淡的語氣道出最誅心的話,「因為他想告訴我,只要我服軟,這一處地方還是屬於我。」
「你從頭到尾就是一顆棄子,一個因為我,才有勉強存在價值的人物。」
傅西延走上前,睨視開口:「你的人生真失敗啊,父母以你為恥,妻子不愛你跑了,兒子也覺得你活著不如死了,甚至連陌生人都把你當一條狗。」
這樣羞辱性的話語,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傅子強驟然暴怒,猛地起身,一拳打在傅西延的臉上。
傅西延順勢倒在地上,隨手帶落桌子上早就放好的刀子,嘴裡說出的話跟淬了毒一樣,「狗也會咬人了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一條哈巴狗……」
暴怒的傅子強在長期的影響下,總想著用暴力來解決一切的問題,他和之前一樣,順手拿起一旁的東西,狠狠地砸向傅西延。
這一次,傅西延沒有還手,反而繼續嗤諷:「狗就是狗。」
「你他媽給我閉嘴。」傅子強已經青筋暴露,他拿起刀子,向傅西延刺了進去。
「嘶」,是刀子刺進血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