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琴只覺得寒心:「我們肖家幫了你那麼多年,你居然為了一個女生,要來起訴我。」
「傅西延,你就是農夫與蛇,你就是一個白眼狼。」
看著他毫無波瀾的神色,肖琴達到閾值的情緒瞬間如破閘的潮水流瀉下來。
「你好好想想,是誰讓你住在這富人區,是誰讓你過上了好日子,又是誰讓你開了連鎖奶茶店?」
「你以為我爸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你?是我,是我看到了你,是我喜歡你。要不然,你永遠都還是那一個只會在咖啡店打工的人。」
她像是要用這樣尖銳的聲音,來證明自己沒有錯。
但在傅西延看來,這只是心虛的證明。
「肖琴,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也沒有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你父親不止投資了我,也投資了很多小微企業,但沒有一家企業像初飲一樣,你應該知道,你父親後面幫助我的理由。」
他陳述了一個客觀事實。
「你父親不是因為你選擇了我,而是因為市場選擇了我。」
他當然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初飲能在一堆奶茶品牌當中殺出重圍,迅速在國內站穩腳跟,並且在國外也開拓了不少市場,定然在某些方面也是有一些過人之處。
肖琴知道道理與原因,可她不敢承認:「藉口,這只是你為了躲避我們所找的藉口。」
她還想再說什麼。
門口已然傳來了敲門聲,有兩個身著制服的警察看向被撬壞的鎖,大聲疑問。
「請問,剛剛報警的人在嗎?」
傅西延側眸:「在。」
他當初買這套房子,也就是看上了這小區距離警察局近。
聽到回應,警察走進來,目光從保鏢到肖琴身上逐一掠過,最後停在傅西延身上。
長久以來的職業素養讓警察知道誰是受害人。
「你好,請描述一下情況。」
傅西延客觀描述。
警察越聽越緊鎖眉頭時,一道尖銳的女聲撕破耳膜。
「警察叔叔,不是這樣的,是他欠我們家的。是他……」
警察也在認真聆聽。
傅西延閉上了眼。
往事如電影裡的清晰畫面逐幀浮現於腦海。
「小伙子,我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但肖女士有精神鑑定書。」
「我們沒說你是錯的,但法律上肯定站在肖身上。」
「而且,肖琴的父親也與你認識,能不能簽一下諒解書?」
「……」
有些事情,任憑你怎麼努力忘記,都會像心尖的一根刺,怎麼都拔不掉。
還會在某一時刻,某一時間,刺得人隱隱生痛。
傅西延沉默地聽著警察問完肖琴所有的話,而後對自己道出了一樣的話語,而後一群人離開了這裡。
「先生,我們明天給你答覆。」
寂靜的屋子又只有他一個人。
他好像又再度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泥沼之中。
-
雲星瑤第二天起來時,拿起手機沒忍住給傅西延發了消息。
【在幹嘛?】
之前她都是有事有原因才給傅西延發消息,現在第一次單純地找他聊天,還怪緊張的。
傅西延:【在。】
雲星瑤:【你不睡懶覺嗎?】
感覺現在還挺早的。
傅西延:【你也不睡懶覺嗎?】
他這回復還怪幽默的。
雲星瑤:【我跟你的答案一樣。】
大膽一點,她要大膽一點。
讓他認識到彼此不是老師與學生的身份後,度過朋友的緩衝期,她要在朋友的前面加上一個前綴。
這前綴是——女。
她想成為他的女朋友。
對面這一次回消息的速度慢了幾分,隨後發來了一條消息。
【跟男朋友吵架了?】
怎麼又突然提到宋睿許了?
但好像,也只有這個話題能和他繼續聊天。
人都有自私的屬性,雲星瑤也不例外,她沒有戳破這一錯誤的認知,反而順著回應。
【嗯。】
這樣,他或許就會多關心自己一點點了。
傅西延:【看些書,看幾部電影,出去外面游泳唱歌打球,就會發現男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果真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樣。
但云星瑤這一次真的想主動一點點。
【不想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