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穎。
佟悅勾唇,事情似乎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佟悅假裝走開,眼看著張穎走進她剛才出來的那間病房,沒一會兒,護工就從病房裡走出來,看見佟悅顯示一愣,佟悅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心翼翼地趴在門口的牆邊。
屋內的聲音很小,但佟悅有一句話聽得特別清楚,就是最開頭那句。
「大姨,我們要完蛋了。」
佟悅心裡很快將整件事情拼湊了個原委,隨後撥打電話給警局,給出了剛才的那一條線索。
「好的,佟小姐,我們會在明天之內找到全部證據。」
佟悅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她提了提肩上的包,昂首大步地走出醫院。
確實,張穎,你完蛋了。
——
佟悅在醫院門口等著蒲州白來接,沒一會兒,就見人開著輛不太招搖的車風塵僕僕趕來。
佟悅坐上副駕,蒲州白肉眼可見她眉目間的放鬆也愉悅。
「這是發生了什麼好事,怎麼這麼開心?」蒲州白單手轉動方向盤倒車,還不忘看一眼現在的佟悅。
在他的印象里,佟悅很少有這樣發自內心放鬆和愉快的時候。
但佟悅沒有回答他,倒是說了另外一句話。
「等這件事情完了過後,我們就去安江。」她看向蒲州白的側臉,笑容和順溫柔,「見我的父母。」
她歷經兩年的短跑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了著落,職場上的獨當一面,或是枕邊人的細心保護,都預示著她的生活正朝著很好的方向前進。
過去的記憶,已經不足以影響現在的她。
更何況,她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到她的頭上,無論有沒有蒲州白的庇護,她都會自己保護好自己。
*
第二日,佟悅被警察叫進警局,與此同時,被押進來的還有三人。
那三個人,佟悅個個面熟。
「您先稍等一下,我們需要對這三個人進行筆錄。」警察引著佟悅坐到一個小房間,倒了一個熱茶遞給她。
「不是,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才是那個受害者。」屋內清清楚楚地聽見那個「受害者」阿姨說話,似乎一點兒也沒有作為共犯的自覺性。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他們面前。
張穎和倪瀾作為主謀,因為私人恩怨進行策劃。閆玲確實是受害者,因為倪瀾給她的東西並沒有提到這是酒精,以為只是普通營養劑。阿姨則是被張穎說動,說參加這個旅遊團鬧出點事情來可以得到高額賠償,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冒險。
按照警察的說法,兩位主謀會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其餘幾個人關押一個月到三個月不等,關押結束後,便再也不得踏進京城半步。
宇正公司對旅行團的其他人員進行相應的精神損失費,好在因為這件事情,並沒有和東盛集團的合作鬧崩。
宇正需要大換血的情況勢不容緩。
蒲州白暗中封鎖了這次旅遊團造成的事故,人事部根據佟悅的要求對外展開招聘,好在
沒有受到影響,隔天便來了很多求職。
一切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
又到一周周末,佟悅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劇,身上披著厚厚的毯子,卻見蒲州白回來的時候手提了很多東西。
佟悅恍然大悟,因為明天就是她和蒲州白正式回安江見父母的一天。
吵架後的第一次見面,居然帶著結婚了的對象回去,要是這不給她們罵個半死,還真進不去佟家的門。
醫院一別,也不知道父親的腿有沒有恢復好。
「我買了很多補品,還買了一些衣服,這個是給叔叔的手錶,這個是給阿姨的手鐲。」蒲州白一樣又一樣的拿出來給佟悅展示,「我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歡什麼,所以就隨便買了一點。」
佟悅一看,這些肯定是蒲州白選了好久的禮物,只是這裡面的每一件禮物,都很有金錢的魅力。
「這些太破費了。」佟悅看向蒲州白,卻從燈火晦暗處瞧見他的拘謹,於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蒲州白不明所以,瞧見倒在沙發上的佟悅不知所措,「破費有什麼好笑的?」
佟悅笑得說不出話,堂堂大總裁,居然還有緊張的時候。
佟悅坐起身子來,擦拭了眼角滲出的淚水,說道,「現在體會到我跟你回去見叔叔阿姨的時候沒有?」
蒲州白自認隱藏情緒得當,但是被這麼一挑明,乾脆裝也不裝,半蹲在佟悅面前,緊緊地抱住她,「就是好緊張,怎麼辦啊,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