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悅剛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就聽見音樂混雜的聲音中傳來林霖的聲音。
「這小妮子不識好歹,下次,我定帶個聽話的來。」
隨著門關上,不適的環境被隔絕在內,入夜的涼風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佟悅被吹得清醒了幾分。
走廊的燈光泛著暗暗的藍色,漆黑一片看不見盡頭。
東盛集團最出名的旅遊業頭,CEO是白手起家的覃總,具體名字不為人知,而佟悅作為助理跟著林霖代表宇正公司來談合同,沒成想東盛集團前來的人竟惡俗不堪,擺滿了架子。
也居然才知道所有人都避如蛇蠍的合同,卻偏偏願意讓她來代替。
宇正再不濟,也是蒲氏手底下的集團,何曾卑躬屈膝要靠一個女人拿到合同。
佟悅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眼下好不容易有了透氣的機會,實在不想待在那間惡臭的屋裡,但這座高樓,竟覺得沒有一處地方可以容下她。佟悅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本想去廁所避避,卻轉角拐進了一旁的安全通道。
這裡原本漆黑無光,只有牆壁上嵌入的「安全出口」滲出一點綠色光亮,周遭陰森森,可佟悅一點也不害怕,甚至鬆了一口氣的坐在台階上。
手機還剩下百分之十的電,她需要存電打車,大衣的口袋被翻了個遍,才摸出一盒南京細煙和打火機。
這原本是要按照計劃,遞到東盛集團人的嘴裡。
佟悅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乾脆地拆開了煙的包裝,有些不太熟練的點燃。
火光將佟悅突然照亮,明暗交錯的臉更為立體,偏有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只微微一彎,便能勾人心神。
猩紅的火光在黑夜中更為醒目,佟悅沒抽過煙,但學著別人的樣子,兩根纖細的手指夾著煙,慢慢往嘴邊送。
這是高層人士必不少的東西,到底又有什麼魔力,能吸
引他們如此樂此不疲。
佟悅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卻被突然鑽進口腔的菸草味嗆得直咳嗽,手裡的煙也順勢掉在地上,佟悅扶著欄杆,難以接受這刺激的味道。
倏地,自上而下傳來一聲輕笑,隨之而來的是下樓的腳步聲,正一步一步踩在佟悅的心尖上而來。
但漆黑處堪堪只有一個人影,佟悅卻莫名覺得,他腳下所穿的,是皮鞋。
「只過口腔的煙,味道怎樣?」那是一聲凌冽好聽的男聲,夾雜著深秋的涼,佟悅依舊坐在台階上,這人已經快要到台階底,卻停了下來。
他的手應該搭在欄杆上,只見猩紅一點,佟悅只能仰視才能看見陷入黑暗中的頭頂。
「不太適應。」佟悅回答,卻依舊萬分想要看清上面的人,只是徒勞。
蒲州白不喜包間的五光十色,出來打發時間,他討厭煙,卻還是抽出一根消遣,不曾想有人突然闖入。
他借著一瞬的火光看見她的側臉,只覺得有些眼熟。
「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再次開口,卻讓佟悅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不認識這個人,至於為什麼在樓道碰面交談都是巧合,她原本是想一個人清淨,卻被打擾,不如先走為好。
恰巧這時,藺芳的電話突然想起,正好給了她離開的機會。
「先生說煙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
「抱歉,我還有事。」佟悅說完正要回頭,偏巧手機屏幕微弱的燈光終於得以模糊看見上面的人,尤其陰影下的那一雙眼眸,格外明亮深邃。
佟悅不再好奇地推開門進入走廊,倚在牆邊接起了電話,另一隻手順勢撫上手腕。
「嗯,在洗手間,我馬上就回去。」
蒲州白聽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心裡作怪地推開了門,看見她拐進了302的包間裡,他只是上前一步,卻覺得腳底踩到了什麼東西。
蒲州白輕笑一聲,倚在牆邊,看向302的方向,抬手撥出一個電話。
包間確實暖和,佟悅一進來,那道噁心的聲音就縈繞耳邊,揮之不去。
「哎喲,回來啦,剛才和你們經理商量了一下,噥,你再喝這裡倒好的五杯酒,這合同啊,保准簽。」他笑得猥瑣,又帶著虛浮的步子不斷靠近佟悅,燈光照在他肥頭大耳的身上,險些讓佟悅有些反胃。
「哪裡?我喝。」佟悅急忙制止一步一步趨近的人,遠遠繞過他的身體去到酒桌旁邊。
藺芳看樣子也被灌了酒,臉頰潮紅,還一個勁地勸說佟悅,讓她不要喝,會出事。
林霖這個人,功利心急重,所以看向她的眼神里總帶這幾分,你快去啊的緊迫。
她給貼上不知名的商品標籤,成為簽署這份合同的必要條件,她當然知道惹怒對面人的後果。
但,機會是爭取的,而非自我泯滅。
如果她要從這裡活生生地出去…
佟悅右手不經意握住自己左手的手腕,那裡原本佩戴著的一條簡單的銀質手鍊,此刻已經沒有了蹤跡。
佟悅的心在跟著跳,她每喝下一杯酒,就會聽見惡臭的笑聲,每一聲笑,就如同惡魔拉她進入監獄。
酒是有問題的,因為她現在的身體已然變得滾燙,血液極速上升,臉頰和耳朵已經十分滾燙,隨之而來的,是快要昏迷的頭和搖搖欲墜的身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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