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著她的肩頸在岸邊躺下,三千青絲垂進湯池裡,在水波中蕩漾開,像極了魅惑人的水妖。
「行川?」白知微躺下後,遲遲不見顧卓動作,輕輕喚了他一聲。
「嗯?」顧卓舀起水濯洗墨發,輕輕按著她的頭皮穴位,動作輕柔,仿佛對待這世間最重要的珍寶。
許是因為習武的緣故,熟悉頭上的穴位,按得她鬆散舒服。
此刻的氣氛實在太好,她忍不住想問問顧卓。
「行川,我記得你說過,你平生最忌恨欺騙……」白知微一頓,顧卓將她的頭往下面託了一下,她有點不敢說了。
「沒錯……」顧卓甚至能感受到手下的身軀抖了一下,連忙找補,「那是對他人,對你不會,知微只要一直陪著我就好,若是知微當真有難言之隱,未能向我言明,我也不會怪你。」
白知微內心柔軟一片,顧卓當真是一個彌足深陷,對她沒有底線的可憐小狗。
她得意地尾巴都快翹起來了,「我當然會一直陪著你。」
「當真。」按著穴位的手一僵,語調也帶上幾分顫音,「不回家了嗎?不是說想爸媽嗎?」
白知微開心道:「都想……我很貪心的……」為什麼不能都要吶。
若是按照她詢問系統的答案,她就有萬分錦囊可以兌換她離開的機會,和滿級兌換顧卓離開的機會。
她再等等,等到時機成熟,她便找機會問問顧卓願不願意和她一起走。
在這裡,顧卓的母妃只是將他當作討好他父皇的工具,父皇只是將他當作趁手的利刃,他這一生都在別人的算計和謀劃中過活。
不過瞧他的樣子對他們也不在意。
再過些日子,感情他們感情再濃厚一些,她再問問,那樣她便有十足的把握。
她得意地挑著眉,就算現在問顧卓也會答應她吧。
「想到回家便這般高興?」顧卓握著她的脖頸,將她的頭托起,扶著她坐起來,拿著帕子一點點擦著濕發。
白知微按住了他的手,拉著他往下,趁著他不注意。
一下便吻上了薄唇,學著他的樣子吮吸**,短暫的抽離,手捧著他的頭,一下親在顧卓的眉心。
「行川,最近你陪著我時,總感覺你偶爾會露出憂傷的神色,朝堂之事我幫不了你……」這個任務總讓她有無力感,她沒辦法阻止朝堂之上的局勢變動。
她輕輕捏了捏顧卓的耳朵,眨巴眨巴雙眼,正色道:「鳳鳴山圍獵之事,我會幫你查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顧卓坦然地笑了笑:「謝謝知微,只要知微陪著我就好。」
今日的顧卓實在乖巧的過分,她抬頭又親了親他的下巴。
待她做完這一切,顧卓溫柔替她擦乾頭髮。
顧卓居然主動放開她的手,起身往外走了。
白知微杏眼睜圓,不敢置信地望著顧卓離開的背影。
算算日子,離上次藥性發作已一個月。
顧卓難道沒懂她的意思嗎?
她都主動親他三次了。
白知微無奈地捂著臉,總不能讓她跑去跟他說他藥性快發作了吧。
太羞恥了。
索性藥性還未發作。
她解了衣裙,緩緩往湯池中走,湯池邊設有一排石階,表面鋪了層玉石,在溫泉浸泡下暖和得很,坐在上面剛好只露出脖子。
白知微在湯池裡泡得熱騰騰,暖呼呼的。
一丁點都沒有上次藥性發作的難耐,更加放肆地靠坐在池邊,伸展四肢,享受溫泉放鬆感。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提拔修長的影子落在屏風上。
顧卓人高馬大,幾步就來到白知微身邊。
白知微早就對顧卓十分熟悉,她正舒服得眼皮都懶得睜開一下。
腳步聲停了,遲遲沒聽見下水的聲音,白知微擰著眉睜開眼。
只見顧卓身著棗紅色狩獵服站在池邊,明亮的顏色越發襯得他面如冠玉,眉眼俊美逼人,嘴角勾起,帶著抹玩味的笑意。
再往下便是修長的脖頸,修長筆直的鎖骨,狩獵服由玉帶系得隨意鬆散,甚至可以瞧見胸肌輪廓。
白知微眨巴眨巴雙眼,再往下袍角下修長的小腿,光裸的腳踝。
顧卓好像只穿了件狩獵服,白知微吞咽一下,他好像在**她,她還可恥的心動了。
「行川?」她往池子邊挪了挪。
顧卓視線垂下,她的墨發披散在肩頭,更多的一部分蕩漾在水裡,精緻迤邐的臉被溫泉
熏紅了,露出修長的脖頸,筆直纖細的鎖骨,隨著她的動作,水波在她身側盪開,偶爾露出的瑩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