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她發現是吊籃斜了。
被她撲了滿懷,好聞的味道縈繞著周遭,她環在腰間的手正輕輕發抖。
顧卓嘴角噙著抹笑意,這姿勢倒是和上山之時有幾分相似,早知道她會這麼害怕,就該讓她醒著上山,那樣他還能多欣賞一次。
顧卓心情大好,解釋道:「原本我們分坐兩側還能保持吊籃的平衡,如今我們都在一側,自然會傾斜。」
「那、那我們還下得去嗎?這吊籃不會不穩啊……」
顧卓提議道:「這吊籃竹編所製成恐怕承受不住你我,要不我先過去吧。」
白知微語調的顫音更明顯了,哆哆嗦嗦道:「你等我先緩緩,我恐高、我動不了……」
她用力捏著他的手臂,支撐起身子從他身上爬起來,動作間吊籃一個晃蕩,她又重重摔了回去。
「啊——這是怎麼回事?」
「起風了,你先別動。」顧卓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她前些日子便是這樣安撫別人的。
白知微道:「我不動。」
顧卓又道:「閉眼。」
她雙眼本來就閉得死死的,聽到顧卓的囑咐,眼睛閉出一道道摺痕,腮幫子也害怕得咬得緊緊的。
突然一股大力,顧卓突然起身,雙手用力掐在她的腰間,快速地抱著她到了中間的位置。
擾人的風好在只吹了一會,便停了它捉弄的手。
吊籃不再傾斜,穩穩噹噹地往下滑。
白知微的臉被嚇得慘白慘白的,脖子又是羞人的粉。
掐著她腰的手鬆開了,熟悉聲音響起:「到了,等會府兵要將吊籃固定死,勢必會有幾番搖晃,你若是再怕就先別睜眼。」
顧卓平穩的聲音帶著一絲紊亂,白知微滿腦子還在還要晃蕩的害怕中,壓根沒察覺到這一絲的不同尋常。
她哆哆嗦嗦的摩挲著,攀上他的肩頭,順勢著堅實的肩膀向下,摸到有力的臂膀,抓到他指節分明的手。
強硬地將她的手擠進他的手裡,被熟悉的體溫包裹,她找回一點點安全感,委屈道:「我閉著眼吶,你等會牽我上去。」
顧卓低著頭,她的手比他的小上一圈,他能將她整個包裹住,平日裡他的手握刀執筆,所行皆是殺伐之事。
她的手似乎太軟了些,他有點不敢用力,害怕弄壞了她。
人命的脆弱他最清楚不過了,只要在那瑩白的脖頸處輕輕一划,漂亮的血花就會綻放開來。
她就再也不會這麼有趣了,她只會無聲地躺在那裡。
「哥哥……」白知微急促地捏了捏他的手。
顧卓慢慢站起身,帶著吊籃劇烈晃動,他望著吊籃外的萬丈深淵,對於未知地域的興奮,心頭翻滾著熱潮,他甚至想跳下去看看。
白知微撲騰著,另外一隻手也來尋他,他拉著她的手將她帶了起來,只是她著實害怕得沒幾分力氣。
靠近懸崖邊處,府兵將吊籃死死栓住,顧卓牽著白知微的手,慢步從吊籃上走了下來。
等到腳終於踏上地面時,她激動地快要哭出聲來,終於回到地面了。
她回過身,吊籃下方分明有精鐵和良木為底,實在安全牢靠得很,方才顧卓就是他哄她。
迎面以為美髯長須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眾輕甲府兵。
中年男子躬身道:「微臣救駕來遲,殿下受苦了。」
白衡身後輕甲府兵齊刷刷跪下。
白知微如早戀被抓包的小孩般,收回了握著的手,小心打量著白衡的臉色,千萬別被瞧出異樣才是。
手中一下空落落的,顧卓不適地摩挲著手指。
顧卓一步上前托起白衡的手臂,客套道:「此番還多虧白大人,剿滅山匪有功,快快請起吧。」
白衡順勢起身,眼神略帶責備望向白知微的方向,瞧著她還全須全尾站著,臉色稍微才緩和一些。
「小女知微多蒙殿下照拂,才能安然無恙,站在殿下身後做什麼,還不快過來。」
白知微被這氣勢十足一喊,本能地一縮縮就往白衡身後鑽,底氣不足道:「爹。」
白衡道:「你著實也太頑劣了些,怎麼玩上了這鬼峰寨,險些還害了二殿下。」
白知微苦著臉,她也不想上鬼峰寨的。
顧卓沉聲道:「此番還多虧了知微,我們在長留山遇到了人牙子,拐了我們上鬼峰寨,順藤摸瓜發現這匪寨竟然還做著拐賣人口的勾當。」
白知微在白衡身旁小雞啄米似地點頭,「爹,山寨之上還有很多無辜之人。」
白衡沉著臉,幾日前何渡春來搬救兵之時,他便知道了此事,這幾日收到萬良澤的信箋,大肆買賣人口發生在他的領地,若是不查清楚,恐怕他頭上的烏紗帽難保。=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1_b/bjZg6.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