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渡春自覺失言,扭過頭不敢再瞧他。
白知微轉過頭便看見,萬良澤焦急站在門前,一貫彬彬有禮之人面帶著急之色,而他身後站著身姿卓越男子。
他逆光而立身量極高,長發束成馬尾,馬尾散在肩頭,發尾打著卷和黑衣上的紋路融在了一起,手裡還拿著唐橫刀,溫潤的眉眼帶著戲謔的笑意,形狀好看的唇角勾起。
日光都偏愛他,為他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整個人都在發光。
白知微一大早便背著顧卓,偷偷溜出來找何渡春了,現在看著他,有種幹壞事被抓包的心虛。
顧卓打量著她兩這半跪著的姿勢,明明已經交代過別在白知微面前提及,奈何偏有人不長眼,他可不介意多死一個人。
他心中思量面上卻是不顯,調笑道:「妹妹一大早便離開,原來是跑到了這裡來,這又是在拜天地?」
何渡春只覺得被他盯著發冷,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白知微捏了捏何渡春的手安撫她,她大概是被顧卓的氣勢嚇到了,解釋道:「不是拜天地,我、我只是來給她們告別,出了鬼峰寨以後恐怕就沒時間再見了,所以我偷偷來見見她們。」
眾人皆不言語,白知微眨巴眼睛:「你怎麼到這來了?」
總不能是發現她拿了塊金磚,來抓她吧。
金子已經放好了,白知微滿意地想著,她偷偷拿了塊金磚的事也不會被發現。
沒有破綻如此甚好。
萬良澤解釋道:「小姐,索道已經修好了,白大人正在山那頭等著你吶。」
原來是這個。
白知微鬆口氣,放開何渡春的手,囑咐:「記得我之前說的話,我先回家了啊,記得隨時給我寫信啊。」
何渡春重重點頭,連忙應下。
萬良澤望著顧卓離去的身影,捂著自己狂跳的心臟,這算是逃過一劫吧,不會殺了他們吧。
萬良澤面帶薄怒氣,道:「何姑娘,前幾日你明明答應我……你可知……」
萬良澤手捏緊,指節用力到發白,她可知道保住她的性命多不容易。
白知微走後,何渡春面上又變回了麻木的樣子,心中早就有了主意,打算在錦州安頓好之後,再寫信告知白知微。
「萬大人,我收拾好東西便會出發去錦州,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
萬良澤道:「這樣也好。」
瞧著顧卓的樣子,只要何渡春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他應當不會再和她計較。
——
「哥哥,等等我。」
顧卓腿傷好了之後,仗著他個高腿長,幾步之間就將她甩在後面,白知微小跑著追了幾次又被落下了,不得已出聲喚她。
果然在聽到她的話後,顧卓站在山路上等她,溫柔道:「你父親正在等你,快走吧,切莫讓他擔心。」
白知微心裡咯噔一下,雖說她有白知微大部分記憶,但她已經完全換了個芯子,在原主的父親面前,她要如何做到不被發現。
她心事重重地跟在顧卓身後,她完全沒注意到顧卓停了腳步,一下子撞到了堅實的後背。
「哎——痛、痛……」她吃痛地捂著鼻子,嬌俏的笑臉皺成一團,「你、你怎麼停下也不告訴我。」
顧卓轉身手放在她後背處,卻不觸碰,虛虛地護著她別再從山路上掉下去,「該怎麼說你才好,走快了你嫌棄,走慢了你又……」
白知微揉著鼻子:「我、我沒有……嫌棄呀,我是追不上……」
顧卓好笑道:「方才在想什麼出神?」
白知微一下卡住了,她總不能告訴他,她害怕見到她爹吧。
顧卓瞧著她的表情:「你害怕見到你爹?」
「你怎麼知道?」白知微眼睛瞪得大大,拉開一段距離,警惕地望著他,盯著他看了半晌,還是那副溫潤和善模樣,她自覺敗下陣來,「很明顯嗎?」
「害怕什麼……」顧卓語調拉得長長的,溫柔的語調到了最後只剩下氣音。
還能害怕什麼,當然是害怕被拆穿身份,到時候被當作怪物。
白知微低著頭心虛道:「害怕……到時候就不能跟著你了,我就要被關在白府里,到時候我來見你,就得翻過兩米高的牆。
那牆又高又滑,我要先爬上我院子裡那棵歪脖子桃樹,爬上第二根枝丫才能跳上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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