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權貴子弟看在皇族的份上,絕不會苛待小公主。
她正唉聲嘆氣,忽而聽到牆外傳來打鬥聲。
呂雲黛驚的將手中落胎藥塞給蘇培盛,飛身衝出牆外。
四爺正將那混帳南疆少主踩在腳下,劍指他的眉心。
「去!讓曉滿服下落胎藥,帶著落胎滾!」胤禛咬牙切齒,劍鋒戳進混帳眉心。
「對不起..對不起..我今日是來送蠱的,她服下蠱之後,即可百病全消,定會安然無恙...您方才說什麼?」
蚩黎如遭雷擊。
「別廢話了,混帳,把蠱給我,此蠱三個月身孕的女子可否服用?」呂雲黛一把奪過蚩黎手中的紅瓶。
「你此生都別再出現在她面前,免得她再傷心難過。」
「岳母,可否讓我去看看她?求您。」
蚩黎悔不當初,當朝廷廢除公主的諭令傳來之時,他甚至不屑一笑。
那人一家子都是裝腔作勢之徒,他才不信。
直到這幾日,同心蠱開始出現異常,他察覺到她的同心蠱愈發虛弱,甚至奄奄一息,頓時方寸大亂。
她快死了!她怎麼能死!
隨著同心蠱越來
越微弱,蚩黎再也無法鎮定,星夜兼程趕到她身邊。
可此刻即便他站在她門外,為何還是感覺不到同心蠱?
若感應不到同心蠱,只能是兩種噩耗。
她死了,或者她不愛他。
他寧願她對他斷情,也不要她死。
呂雲黛百感交集看著那苗疆少年匍匐在地,拼命磕頭祈求見小公主。
她怕再做出錯誤的決定,傷害小公主,求助的看向四爺。
「啊!!」就在此時,從屋內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
呂雲黛心疼的落淚,沖向屋內。
「曉滿!」胤禛慌亂棄劍,沖向女兒。
「阿滿..」蚩黎癱坐在地,掙扎著想要起身,可努力許久,都無法站起身來。
絕望之際,一個小太監端著托盤走到面前,一把掀開紅綢,露出讓人心悸的血塊。
「苗疆少主,這是您的孩子,公主有令,讓你帶著孩子立即滾回南疆,今後若再敢踏足中原,殺無赦!」
「公主還令您將她體內的同心蠱立即收回。」
「能不能讓我見見她,求您了..求您了..」蚩黎泣不成聲。
「阿瑪!讓他滾!我想回紫禁城,我想繼續當公主,阿瑪,我好疼..」
「我不要那同心蠱了,我不要。」
「欠他的謊言已報應在孩子身上,就當還清楚他當年對我的救命之恩,我再不對他有任何虧欠。」
耳畔傳來淒淒嗚嗚的笛聲。
小公主竟開始痛苦的嗚咽,忽而那笛聲開始斷斷續續起來,似乎不忍繼續。
「蚩黎,別讓我恨你,我此生再不想與你有任何瓜葛!」呂曉滿死死咬著牙關,疼的將臉頰埋在阿瑪的懷裡。
斷續笛聲再次傳來,隨著小公主一聲痛苦驚呼,從她的口中吐出一隻瑩白蠱蟲。
與此同時,門外的蚩黎跪坐在地,噗地一聲,嘔出一隻紅色蠱蟲,頃刻間昏厥。
「少主!」蚩黎的僕從大驚失色。
小公主面色慘白,顫抖著躲在四爺的懷中嗚咽。
呂雲黛低頭拭淚,一抬手,讓血滴子將那混蛋綁回南疆。
小公主在驛站休養至四月末,一家人才回到紫禁城內。
經歷變故,小公主仿佛脫胎換骨般,醉心於從前不喜的宮規與琴棋書畫。
這日,呂雲黛正陪伴小公主用膳。
「額娘,我不想住在紫禁城裡,可否賜一座公主府邸?」
呂雲黛將目光投向四爺。
公主大婚之後,才會遷出紫禁城,入住公主府邸。
「好,阿瑪將潛邸賜給你當公主府可好?」胤禛將挑好刺的鰣魚放在女兒面前。
「阿瑪,我不要嫁人,我想養面首。憑何男子能三妻四妾,女子卻要從一而終,不公平。」
「噗...」呂雲黛沒忍住噴出茶水來。
四爺一張俊臉已然黑沉。
就在呂雲黛以為四爺會龍顏大怒之時,卻見四爺點頭:「好,看中哪家兒郎。阿瑪將他賜給你。」
「女兒看中大學士張廷玉大人次子張若澄。」
呂曉滿想起那盛氣凌人的冰山書呆子就來氣,成日裡逼著她抄書,還打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