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龍顏大怒,下旨令三阿哥休棄佟佳氏,三阿哥寧死不從,萬歲爺下旨替三阿哥休了佟佳氏,並將她發配到辛者庫為罪奴。」
「這些年來,三阿哥為罪奴佟佳氏數次觸怒龍顏,哎..」
蘇培盛不免惋惜,若非三阿哥被佟佳氏拖累,他早就被冊立為太子,哪兒會落到如今牆倒眾人推的慘景。
「蘇培盛,與我說說朝堂上奪嫡的事兒。」
呂雲黛一顆心七上八下,她沒想到皇子奪嫡已然拉開序幕。
她的孩子們,正在為了那冰冷的龍椅自相殘殺。
蘇培盛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猜測皇后想知道皇子間爭鬥傾軋之事。
「皇后,無論誰當新帝,您都是太后,左不過儲君之爭是三阿哥和四阿哥之間的斡旋。」
「這些年來,三阿哥和四阿哥惡鬥不休,如今四阿哥漸漸趨於上風。」
「好,傳本宮懿旨,將辛者庫罪奴佟佳氏,賜給三阿哥弘時。」
「哎呦,娘娘啊,萬歲爺若知道,定會發怒的。」蘇培盛嚇得匍匐在地。
呂雲黛氣哼哼取出掛在脖子上的天子龍佩,陰陽怪氣:「看來萬歲爺賜給本宮的天子龍佩也不過是擺設,都沒人聽本宮的話。」
「娘娘,奴才遵旨,奴才這就去辦。」蘇培盛嚇得撒腿就跑去宣旨。
不多時,弘時夫婦二人相偕前來謝恩。
呂雲黛的目光落在二人十指緊扣的手掌,含笑點頭。
「皇額娘,兒臣叩謝隆恩,額娘..您終於回來了。」
弘時匍匐在額娘腳下,泣不成聲。
「時兒,別怕,有額娘在,誰都不能欺負你,一會額娘把你遷回皇族玉牒,你汗阿瑪不要你當兒子,你就只當額娘的兒子。」
「孩子,你是不是受委屈了,不要難過,額娘給你做主。」
呂雲黛朝著時兒伸出手掌,又笑著朝戰戰兢兢的佟佳氏伸出手。
「時兒,那董鄂氏你若不喜歡,額娘賜你們和離,將佟佳氏賜給你當嫡福晉可好?」
「額娘給董鄂氏封縣主,再給她安排一份良緣彌補,咱不虧她。」
「額娘,兒臣此生只要佟佳氏一人,求額娘成全。」
「好,額娘答應你。」
弘時年已二十三,膝下卻只有佟佳氏誕育的一雙兒女,不用猜就知道他後宅那些女人都在守活寡。
與其搓磨韶華,不如放她們離去。
處理好時兒的家事,呂雲黛回到養心殿內。
此時佟家死士也帶來消息,聽完消息,呂雲黛心情沉重。
「讓那幾個逆子都到養心殿跪著。」
胤禛下朝歸來,就看見皇后拿著雞毛撣子在教訓孩子。
「弘曆!是不是你做的!還是弘昀?暉兒,是你嗎!」
「你們怎麼答應額娘的,不准兄弟相殘,可你們做到了嗎?」
「都不說是吧!那讓我說!」呂雲黛怒不可遏,將死士查到的罪狀砸在弘曆臉上。
「混帳!你為了陷害你三哥,與你五弟沆瀣一氣,成日帶著你五弟在朝堂上勾心鬥角蠅營狗苟,你還有何話可說!」
「皇額娘息怒,是三哥先與佟家沆瀣一氣,早年間兒臣和五弟差點死在佟家暗衛手裡。」
「弘時!」呂雲黛咆哮道。
「額娘,兒臣冤枉,佟家做的並不代表就是兒臣指使。」弘時焦急解釋。
「四弟也曾派呂家死士暗殺兒臣,若非兒臣命大,早就殞命江南。」弘時紅了眼眶。
呂雲黛深吸一口氣,用雞毛撣子指著弘暉和弘昀。
「你們兩個混帳不但不勸和,還結黨營私,攛掇老三和老四惡鬥,算什麼兄長!」
「額娘,兒臣知道錯了,您彆氣壞了鳳體。」
弘暉和他汗阿瑪一個德行,認錯態度良好,卻死不悔改。
呂雲黛掄起雞毛撣子砸在逆子的掌心。
五個都當阿瑪的皇子齊齊跪在皇額娘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若說他們對汗阿瑪是懼怕,那麼對皇額娘就是敬畏,畢竟,連汗阿瑪都怕額娘。
汗阿瑪懼內,額娘才是家中的定海神針,他們兄弟幾人打小就知道這個秘密。
「皇后,該用膳了。」
正挨打的皇子們齊齊轉頭看向汗阿瑪,在看到汗阿瑪拿著鍋鏟,還挽袖圍著圍兜那沒出息的樣子,又齊齊低下頭。
算了,怎麼能指望汗阿瑪救他們,他那一身威嚴的龍袍都穿成廚子的慫樣了。
「不吃,遲早被你們父子氣死!」
呂雲黛拎著雞毛撣子回到內殿,砰地將殿門關嚴實。
「密什麼儲!你就是想讓我的兒子們互相殘殺,你這是想養蠱嗎!他們是我的孩子!」
「我捨生忘死為你生兒育女,不是讓你將他們當蠱蟲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