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地,她伸手摸著平坦的肚子,頓時萬念俱灰。
「孩子!孩子呢!嗚嗚嗚!」她絕望的為自己診脈,痛苦的踹向負心漢。
孩子死了,她的孩子沒保住。
她小產了,可渣男還只想著洩慾。
胤禛正欲極樂之時,竟被她一巴掌打得昏昏沉沉,此時扶著腦袋,難受的揉著眉心。
「皇后,冷靜些。」
「什麼皇后?」呂雲黛懵然。
「哎呦皇后娘娘,您終於醒了。」蘇培盛推門而入,站在幔帳外喜極而泣。
「公主歇下了,可要奴才去請小公主來。」
「等等,我好亂,讓我想想,現在是康熙幾年?不對..是雍正幾年。」
呂雲黛一頭霧水,掌燈之後,才發現滿目都是明黃的龍韉之物。
「回皇后娘娘,現在是雍正五年十月十七,是您與萬歲爺大婚之夜。更是萬壽節。」
好亂,她怎麼一覺醒來就穿到雍正五年,這五年她又在做什麼?
毫無頭緒,呂雲黛忽而苦澀搖頭,不用猜就知道,她定是又淪為瞬安顏的傀儡。
「讓我靜靜,好亂。」腦子裡亂糟糟的毫無頭緒。
呂雲黛難受的揉著眉心,正無措之時,被四爺攬入懷中。
「你也出去。」
她還在憤怒的情緒中沉浮,壓根不想再看到渣男的臉。
「不。」胤禛語氣溫柔。
「皇后,今晚是朕與你的大婚之夜。」
呂雲黛扶額:「那我走。」
在沒理清楚亂頭緒之前,她不想見他。
「今日是爺的生辰,能不能將你送給我?你是爺此生最珍貴的生辰禮物。」
他的語氣溫柔至極,可他對年氏說話的時候更溫柔。
呂雲黛蹙眉,冷冷道:「王爺..不對,是萬歲爺,您去找年氏當禮物吧!」
「何必在此惺惺作態,萬歲爺敢說後宮只有我一人嗎?年氏至少是貴妃之尊,若我冤枉你,我立即向萬歲爺磕頭認罪,此後再不提年氏。」
呂雲黛甩開他的手:「什麼皇后,我才不稀罕,我要的是唯愛,我早就說過我的立場。」
呂雲黛氣窒,他太過了解她,知道她若清醒著,定不會答應當皇后,才會在她昏迷之時趁人之危。
「除非爺死,否則你此生只能待在爺身邊。」
「皇上,您這般死纏爛打,讓我很煩。」
她對他再不會偏聽偏信,畢竟她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他演技精湛得讓她萬劫不復,為他粉身碎骨。
她已經為他死過一次,再不想重蹈覆轍。
呂雲黛甩開他的手,披衣離開。
蘇培盛眼看六子消失,登時急的沖入內殿。
「萬歲爺,您快些控制六子,讓她回來啊,她跑沒影了。」
胤禛扶額,默默良久。
「傳朕旨意,遣散後宮諸妃。」
從前他不曾想過踏足後宮,故而並不在意後宮有誰。
不是她,他誰都不想要,是以,這些年來,無數個痛苦淒清之夜,陪伴他的都是她的舊衣。
即便是她留下的舊衣,也能讓他情不自禁淪陷,將舊衣當成她,宣洩對她的思念。
想起那些狂亂心酸的夜,胤禛耳尖泛紅,良久才壓下狎昵念想。
「傳佟貴人來見朕。」
佟佳氏來到養心殿之時,瞧見四表哥正坐在窗前侍弄一株異色茶花。
如今她已不是佟家貴女,而是罪臣之後。
佟家嫡支一脈,只剩下她和侄女二人。
也不知四表哥召她來做甚,若賜死她,她下地獄與家人團聚也好。
「表妹。」
「臣妾在。」佟佳氏小心翼翼曲膝,匍匐在地。
「朕欲賜婚大學士邁柱之女喜塔臘氏為鄂爾泰續弦。」
「表哥,我近來循規蹈矩,什麼都沒做,我是不是哪兒做錯了,求您放過鄂爾泰可好?嗚嗚表哥,我願以死謝罪。」
佟佳氏拼命磕頭求饒。
「表妹,朕的意思是,你願意換個身份,當喜塔臘氏嗎?」
「啊?」佟佳氏錯愕看向面無表情的表哥。
「去吧,他在神武門外等你。」
佟佳氏不敢亂動,她怕表哥又在使陰謀詭計,她怕自己害死鄂爾泰。
「淑媛,她不肯原諒朕,該如何是好?你幫幫朕,可好?」
聽到這句話,佟佳氏猛地鬆一口氣。
「表哥,六子對您一往情深,遲早都會回來的,您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