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到底出何事了?你今日的情緒不對。」
從女兒出現在他面前,呂觀稼就敏銳察覺到四娘的情緒不對勁。
「沒,只是覺得對不起爹娘,這些年來只顧忙著瑣事,都不曾多為二老敬孝。女兒不孝。」
「爹爹,女兒不孝。」
呂雲黛哽咽的抓住爹爹的手,含淚將爹爹的手背貼在額間,泣不成聲。
「爹,我很困,讓我歇歇可好。」呂雲黛疲憊的揉著眉心,就像小時候那般,趴在爹爹肩頭沉睡。
「好,睡吧,小珍珠。」呂觀稼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口中喃喃著哄睡孩子的民謠。
他走出書房,在庭院廊下緩緩前行,讓孩子趴在他後背歇息。
四娘小時候每逢生病哭鬧不休,最喜歡趴在他後背上,讓他背著她,在庭院裡遛彎,一背就是一整晚。
而櫻娘則會跟在父女二人身側,為他們搖扇納涼,或取暖爐取暖。
可今日才勉強走出百步,忽而身後一輕,呂觀稼愕然轉身,竟看見女兒被雍親王背在了身後。
呂觀稼沉默
片刻,接過蘇太監手裡的暖爐,緊緊跟在女兒身側。
此時他忍不住伸手點了四娘的睡穴,準備將裹身的氅衣披在四娘身上。
卻發現女兒身上早就披著一件墨狐斗篷。
他滿意的點頭,收回自己的氅衣。
「王爺,您和四娘是不是吵架了?」
「四娘脾氣率直,請王爺多擔待,若實在容不下她,求您將她還給微臣,微臣父女二人定不會再妄圖攀附雍王府,求您善待她,您讓微臣做什麼都成。」
呂觀稼深知雍親王並非如面上這般良善可親,否則也輪不到他當儲君。
「岳丈,我此生絕不會放開她的手,只是,她因旁人對我生出嫌棄,且愈演愈烈。」
「我已無計可施。」胤禛失落至極。
這幾個月,他幾乎無所不用其極,卻依舊無法讓她恢復熱戀之時的情愫。
呂觀稼剎住腳步:「四娘的脾氣與她母親一樣執拗,很難被打動,所謂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王爺既不捨得放棄她,就需想盡辦法抓緊她的手。」
胤禛心中苦澀溢於言表,那暗七用死挑撥她與他之間的關係,他已百口莫辯。
此時胤禛失落至極,從未料到,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仍是微不足道,岌岌可危,無關緊要到隨時都會被她毫不猶豫的拋棄。
眼看雍親王背著女兒往門外走去,呂觀稼眼疾手快將女兒奪回來。
「王爺,四娘看上去身心俱疲,您就讓她在娘家歇息吧。反正微臣府邸內外都是您的勢力,您還怕四娘失蹤不成?」
呂觀稼忍不住挑破雍親王的心思,這些年來,雍親王的勢力早就無孔不入的滲透進呂家,滲透到他身邊。
他身邊多得是雍親王的暗探。
若非呂家依附雍親王,他呂觀稼的女兒更是與雍親王糾纏不清,他早就將那些討厭的勢力逐出呂家。
「岳丈。」胤禛沉吟不語,忽而沉聲道:「瞬安顏沒死。」
呂觀稼頓時滿眼驚恐。
他冷汗涔涔祈求道:「王爺,微臣覺得您的勢力還不夠多,可多在我府邸安插些人手。」
「方才岳丈大人還豪言壯語,嫌棄本王安插人手。」胤禛委屈的陰陽怪氣。
「哎,其實微臣還想到好幾個能打動四娘的巧思。」
「岳丈,請您不吝賜教。」
「哎呀,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
「老泰山,求您了..」
「好女怕纏郎,你纏著她就對了。」
說話間,呂觀稼猛然發現不對勁,他竟被狡猾的雍親王帶到了後門馬車邊。
「岳丈,告辭。」
「哼。」呂觀稼眼睜睜看著雍親王將女兒抱走。
呂雲黛甦醒之時,發現自己竟躺在熟悉的溫暖懷抱。
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她閉著眼睛吻他的臉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後,男人已然親昵的纏上身。
「爺。」呂雲黛閉著眼睛,緩緩開口。
「你可曾對我有致命的欺瞞?」
「你想問什麼?」胤禛敏銳察覺到她語氣中的失落。
「關於血滴子。」呂雲黛始終閉著眼,就怕被他讀懂她的眼神。
他最會算計揣測人心,她在他面前幾乎無所遁形。
「呵,血滴子是你親手淬鍊的勢力,你倒是來問爺?」胤禛不知為何她會問血滴子,畢竟血滴子早就替換掉一批。
如今在他身邊伺候的血滴子,都是她精心栽培的精銳,他不曾疑她半分。
「爺再解釋一次,這是爺最後一次解釋,暗七之死,與爺無關!」
胤禛氣窒,她為了暗七,竟與他鬧彆扭長達一年之久。
「好,這是奴才最後一次開口向爺求證,也是爺最後一次回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