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值守的暗衛可聽話?」佟佳氏閉眼,語氣慵懶。
「回福晉,今晚值夜的暗一與暗二倒是忠心耿耿,對奴才更是知無不言。」
「好,這幾日,你費心聯絡所有暗衛,瞧瞧哪個暗衛有怠慢之意,正好趁著重陽給解藥的機會,好好給他們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自己是誰家的狗,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佟佳氏志得意滿,如今整座王府和四表哥都在她的掌控中,只要她輕輕咳嗽一聲,整座雍親王府都要抖三抖。
倘若有朝一日,能將她的親骨肉與二阿哥弘昀暗中調換,今後王府的一切都將屬於她的骨肉。
佟佳氏眸中精光畢現,遲早有一日,她的兒子會繼承雍親王爵位。
她只需徐徐圖之。
雪竹平靜掀起眼皮:「是。」
金魚巷內,四爺一早就離開,離開之前,甚至貼心的做好早膳,呂雲黛目送四爺離開,一骨碌從床榻坐起身來。
今兒雖然休沐,但她與小八約定好,要去霽雲寺查案。
小八一人孤掌難鳴,她不能丟下小八。
她梳洗更衣之後,來到廚房內,打開鍋蓋,瞧見三個一般大小的大肉包子和一碗肉粥,他還特意準備她不喜歡吃的青菜。
呂雲黛嫌棄的將清炒白菜推開,拿起肉包子,卻發現包子底部用胡蘿蔔絲拼湊出大小一致的三個字:吃白菜。
她登時目瞪口呆,當即將另外兩個包子翻轉過來,果然看見同樣的字跡。
呂雲黛眉眼彎彎,抓起放在炒白菜盤子上的筷子,將整盤不愛吃的白菜都吃光。
吃完早膳,她回到屋內換鞋,今兒暴雨如注,她得換一雙牛皮皂靴出門。
才坐在鞋凳上,卻發現牛皮靴被擦得鋥亮。
心口漾起絲絲暖意,她摩挲掛在脖子上的印章,仿佛他此刻就在身邊陪著她。
她與小八假扮夫婦,冒雨來到霽雲寺內。
沒想到如此瓢潑大雨,寺內依舊香火鼎盛,呂雲黛與小八二人來到送子觀音殿內。
此時殿內大排長龍,前來求子的婦人需接受神明的甄選,方能入子孫堂齋戒求子。
呂雲黛發現被選中的婦人無一例外都年輕貌美。
她趕忙低頭將鼻子捏得秀挺些,果不其然,輪到她跪在送子觀音像前祈願之時,就被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僧人告知,她已被神明選中,可前往後殿齋戒沐浴之後,住進子孫堂禪房內。
呂雲黛與小八二人警惕來到後殿內,不大的禪室內,放著浴桶與嶄新的僧衣。
「夫君,你就在這等我,我害怕。」呂雲黛故作嬌羞。
「娘子莫怕,為夫就在這守著。」暗八回應道。
「施主,佛門乃清淨之地,需清心寡欲,您只能在門外等候。」一個小沙彌提著裝滿熱水的木桶前來。
暗八與六子對視一眼,笑著附和道:「小師傅說得極是。」
「娘子,那我在門外等你。」
「那..夫君可別走遠哦。」呂雲黛假裝膽小的拽了拽小八的袖子。
待到小八和小沙彌離開之後,呂雲黛邊寬衣解帶,邊環顧四周。
不大的禪房內,只有一座檀木屏風,一扇關緊的支摘窗。
此時她將目光落在一面鍍銀禪鏡上,這面鏡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呂雲黛倏然想起後世有偷窺狂利用雙面鏡偷窺,而用手指輕觸鏡子,若指尖與鏡中成像貼近得幾乎沒有間距,就是能窺視旁人的雙面鏡。
此時她假裝滿眼雀躍走到那面玻璃鏡前。
「夫君,霽雲寺里的西洋鍍銀玻璃鏡比咱家那面巴掌大的玻璃鏡亮堂多了。」
「還真好看。」她將手掌貼在鏡面上艷羨摩挲,指尖觸及到鏡面之時,果然看見指尖幾乎與鏡面成像嚴絲合縫。
顯然鏡子之後有密室,說不定正有淫僧在鏡後偷窺她。
呂雲黛冷笑著轉身背對鏡子,開始寬衣解帶,沐浴更衣。
換上僧衣,她來到子孫堂一號禪室內,每間禪室都是獨立的,只有一扇門,而求子婦人的夫君則被要求必須歇息在禪室門外,不得入屋內驚擾送子神明。
禪室內只有一張床榻,床榻對面是一尊兩人高的送子觀音像。
此時小沙彌端來一盞藥茶:「女施主,這是秘制送子茶,齋戒之前需服下。」
「多謝小師傅。」呂雲黛接過茶盞,放在鼻尖輕嗅。
嘴角的笑意愈甚,這哪兒是什麼送子茶,竟然是蒙汗藥!
若她猜測沒錯,禪室內定有秘道供那些淫僧進出,這些年來,也不知多少求子心切的婦人被這些淫僧奸。污。
難怪有的女子在禪室留宿一夜就心急如焚,沉默不語歸家,甚至有的女子誕下孩子之後,就莫名其妙尋短見。
而淫僧靠著奸。污婦人假冒神明送子,這些年來斂財無數。
呂雲黛怒不可遏,假裝若無其事服下蒙汗藥,趁著淨手之時,將蒙汗藥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