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列字數代表不同的字,此時蘭翠取出一本論語,照著每列不同的字數寫出對應的暗語。
不消片刻,蘭翠將解讀的暗語呈到德妃面前。
「娘娘,格格傳來消息,李格格熏艾保胎,恐有滑胎風險。」
「滑胎?李氏腹中的孩子不是都八個月了嗎?」
「哎,芸意這份廢物,許久都沒得到胤禛的寵幸,本宮即便有心扶持她,都找不到藉口。」
德妃忍不住唉聲嘆氣。
「明兒趁著胤禛上朝,讓李氏入宮來一趟。就說本宮賞她東西。本宮瞧瞧那李氏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是。」
……
四爺上朝沒多久,呂雲黛就收到永和宮召她入宮的消息。
此時她正躺在床榻上熏艾保胎,難受的直冒冷汗,壓根沒功夫搭理德妃。
原想賭氣的讓人用擔架抬著她進宮膈應德妃,她再畫個奄奄一息賣慘妝,讓所有人都瞧瞧德妃到底是如何苛待親生兒子後宅身懷六甲侍妾的。
可想起四爺和德妃到底是榮辱與共的親母子,她只能忍下這口惡氣。
「你就說我在保胎,下不來床。」呂雲黛難受的直哼哼。
消息很快傳回永和宮,德妃冷笑著放下茶盞。
豈有此理,一個肚子裡有貨的侍妾而已,竟不將她放在眼裡。
「蘭翠,你親自去請,把本宮的步輦帶去。就說本宮想孫兒了。」
聽到蘭翠前來,呂雲黛捂著肚子,正要起身,倏地肚子一陣絞痛。
「不好,見紅了!破水了!」
完了!小阿哥才八個月,呂雲黛心急如焚,趕忙愧疚的躺回床榻上。
蘭翠才來到後宅內,就驚聞李氏驚了胎,嚇得折步回去復命。
德妃嚇了一跳,她只是嚇唬嚇唬李氏而已。
沒料到她竟真的滑胎!
眼下胤禛不在府邸,又尚未娶嫡福晉執掌中饋,她作為親額娘,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擔心旁人說閒話,德妃嚇得親自前往胤禛府邸坐鎮,免得李氏自己保不住胎,把黑鍋甩到她頭上,挑撥她與胤禛母子關係。
定是李氏自己保不住胎,想找替罪羊,可惡!好大的膽子,竟敢將黑鍋甩到她頭上來!
「蘭翠,胤禛現下在何處啊?」德妃焦急追問。
「娘娘,奴才剛打聽過,四阿哥現下正與萬歲爺和太子在京郊豐澤園內巡視,估摸著還得過一會才會得到消息。」
德妃沉吟片刻,腦中迅速盤算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指望芸意誕下子嗣怕是無望了,若
..芸意能白得一個子嗣,問題豈不是迎刃而解?
眼下就有一個現成的孩子。
待芸意靠著撫養子嗣有功,她再順水推舟為芸意謀個側福晉之位,當了側福晉之後,再籌謀親生子嗣,就更為得心應手。
皇子側福晉能入皇族玉牒,幾乎與嫡福晉的地位不相上下,胤禛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德妃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極為妥帖,當即下定決心,今兒定要去母留子。
「蘭翠,快些派人把李氏住的院子圍住,讓張嬤嬤和劉嬤嬤親自接生,本宮只要孩子,知道嗎?」
蘭翠心下一驚,點頭。
「不,立即準備車馬,將李氏接回紫禁城內照料,免得旁人覺得本宮對小侍妾的子嗣不上心。」
「奴才這就去準備。」
當心那李氏掙扎傷了孩子,蘭翠特意讓人為她準備無色無味的迷煙。
呂雲黛躺在床榻上,壓根無法挪動,一動就覺得孩子在往下墜,擔心傷著弘曆,她不敢再亂動。
此時忽而走進來數名五大三粗的陌生嬤嬤。
呂雲黛看對方凶神惡煞的模樣,心中暗道不妙。
一個老嬤嬤取來帕子靠近她,呂雲黛抬手掙扎,卻為時已晚....
四阿哥今日不在府邸,柴玉欲哭無淚,葉神醫和準備好的接生嬤嬤被德妃娘娘身邊的奴才給趕了出來。
此刻暗六身邊連個小丫鬟都沒有,全都是德妃娘娘的人。
方才德妃娘娘更是將見紅的暗六給送入紫禁城內接生,他被德妃身邊的周太監按在牆角,壓根來不及把暗六早產一事,傳給四爺。
柴玉提心弔膽召喚血滴子,讓血滴子立即去豐澤園通知四阿哥。
血滴子影四領命。
他離開四阿哥府邸之後,卻並未立即前往豐澤園,而是躲在一處暗巷內,拖延時間。
今日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趁著暗六身懷六甲,若再讓她腹背受敵,她定必死無疑。
如此小六子就能順理成章與大家團聚。